苏朗琢磨了一会儿,理了理毛呢大衣的领口,从手上缓缓取下轻薄的羊皮手套,迈上去往谭振老家的台阶。
楼道里灯光昏暗,虽然是冬天但还是免不了充斥一股难闻的腥臊恶臭。
苏朗简直不能想象,曾经的谭振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苦心学习,还考上了a大的。
到了麻将声传来的那个门板,苏朗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吵闹声依旧,可就是没有一位前来开门。
苏朗又耐着性子敲了一遍,收手的时候看到有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才意识到这门似乎是常年不锁的。
苏朗又敲了一遍,见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便咬了咬牙,推开大门。
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味立刻扑面而来,苏朗难以抑制地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这时才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哟,这谁啊?”一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说着,屁股却牢牢地粘在凳子上不肯挪动。
他身边的一位女士侧头看了苏朗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放在了牌面上说:“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咱们这片儿的啊。”
“请问,万芳女士在吗?”苏朗压抑着强烈的不适感,冲对方礼貌微笑,捏在手里的羊皮手套已经被揉得变了形。
“什么女士?”背对着苏朗的一位大妈扭头瞟了苏朗一眼,口中吐出浓浓白烟,“叫法还挺洋气!”
“请问……”苏朗正准备再次开口,只见饭厅后面的门打开了,又是一阵搓麻将牌的哗哗声急促地窜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