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雅,谭振就觉得自己很是愧疚。
这些天他总是安慰自己,或许小雅就像那只鹩哥小蓝一样,在关键时刻,自己凿开了个什么地方,求生去了。
可是,冥冥之中,他又觉得这个想法似乎过于奇幻。于是,他只能每日祈求小雅能像之前那么突兀地来到他的生活,就那么突然地出现。
谭振先苏朗一步走出医院大楼,游魂一般地站在住院部下面的小花坛边掏出了手机。
又是一堆短信炸了出来。他在屏幕上滑动着,所有的信息都是一个诉求——钱!
他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对于老家的那群恶徒来说,就跟少了衣食父母似的抓狂。只要谭振一开机,那满天的催款短信简直让人窒息。
看着对方发过来老妈被人剃掉了一半头发的视频,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能狠心坦然地享用他的卖|身钱。
原来他曾经以为的亲情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因为他只是一个被老妈从福利院里捡回来的孩子,完好的时候寄托哀思,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第一个被推出去。
谭振无奈地苦笑,动了动手指,把账户上最后一点钱给对方转了过去。
另外,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往一个手机号码上发信息,每次只有一句:“你在哪儿,还好吗?”
“怎么在这?怪冷的。”不知什么时候,苏朗也从住院部里出来,走到谭振身后搂住了他的肩膀。
谭振笑,慌忙锁了手机揣进口袋:“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个样子。”
“唔,”苏朗点头,眉头深深地皱着,“少茂很聪明,其实以前我总是想,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只是住在我家里的一个普通男孩,说不上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