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尼尼的《钟》,繁杂的装饰音,是苏朗总拉不好的地方。他无数次地在浴室里练习,有一次甚至滑倒在地。
但只要指尖在琴弦上滑动,那种真实的痛楚,总能让他的心情归于平静。
他把自己的郁闷、烦躁、不安以及不满,全都想通过琴弦弹射出去。
小蓝那个傻鸟在咳嗽,苏朗听到那声音,更加发泄似地拉动琴弓,他觉得那傻鸟和自己一样,都是看着光鲜而已。
这一场个人演奏,直到苏朗精疲力竭才停止。
他丢了琴和弓,甩了甩酸痛的手指,一边裹浴袍一边回到卧室。
“咳……咳……咳咳……”
苏朗反省自己之前划破手指去弹小蓝的举动过于粗暴,可能是真把那只傻鸟给吓到了,便徒生几许歉意,准备认真地削一只苹果给它吃。
他走到圆桌旁,对小蓝假笑,又用手去摸苹果,却不料,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信封。
苏朗微微蹙眉,他不是观察力很好的人,但是他能确认去泡澡之前这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不但这里没有,他还能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要任何信封出现在自己的屋子。
因为,他惧怕信封。
在他小的时候,母亲只要看到这种坚硬的牛皮纸信封就会歇斯底里,久而久之,他也不愿意见到这个东西了。
然而,这个信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桌上。
苏朗打开,信封里掉出一张纸片,用打印机打印着:“想活命就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