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慕家根本就是在装样子?”
想到这里,余琨瑜一下就从长椅上坐起来,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真是太不要脸了!我定要让他们好看!”
江时忍不住笑起来:“也不能说是装样子,最多只能说,是慕明辉在赌,赌他引以为傲的那个儿子,能挨过这一遭,东山再起。”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慕明辉这次肯这么低声下去地叫他次子过来跟我致歉,甚至还在明面儿上把慕彭勃逐出了家门,其实并不是看在段师长的面子上,他纯粹只是忌惮我而已。”
男人抬起眼眸,静静地望着夜空,“如果慕彭勃当时真的拿枪把我打死了,那么慕明辉最多也就是打他几顿,或者革职,或者剥去军衔,却绝不会真把他怎么样。可偏偏慕彭勃只是狠狠地侮辱了我一顿,没斩草也没除根,那慕明辉就要担心我日后得了势,报复起来会给他慕家带去多大的影响了。”
毕竟江时还活的好好的,个人价值完全没有遭到半点折损,那么段师长以及其他看重他的上峰就一定会花费大心力去护着他。
所以慕家弄不死他。
既然慕家弄不死他,那么就只能乖乖服软,用最大的诚意去获得江时的谅解,避免以后刀刃相向。
“慕明辉最大的毛病,不是不懂得明辨是非,也不是太过狠辣冲动,而是脑子太蠢,在对真相没有绝对把控的情况下就轻率出击,偏偏动作又不够干净不够利落,优柔寡断,目光短视,狠辣不到实处。”
江时一边说,一边帮余琨瑜剥橘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果皮果肉间上下翻动,衬着月光和灯影十分漂亮。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温柔的不能更温柔:“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年我读书时,回回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却回回都被师长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连个实质性的处分都没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