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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光棍儿惊慌失措,受宠若惊,偏偏周围的人都无动于衷,认为这本就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儿。

老光棍儿为了不丢人现眼,引人注目,只能摆出一副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实际上,江时心里已经慌得快发疯了。

所以,这段时间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场景:

一群人在江家大院子里开会,有人提议说今日春光明媚日头好,不如商议完手头的版面就出去踏个青。

余琨瑜歪过脑袋,扯着嗓子问:“江时同志,我可以出去玩儿吗?”

江时同志面色平淡:“去呗,踏个青嘛,有什么的。”

然后就在大家加紧了手头工作的速度,打算在太阳下山前出门游玩时,他捧着张旧报纸,大爷似的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语气缓缓,眼眸沉静:“民国十年,扬州城外,有一朱姓男子外出踏青,偶遇野猪,几分搏斗,卒。民国十二年,江浙乌伤城,有一学生团体踏青时从山上摔下,伤者十余人,死者四人。民国十二年,上海有一老夫妻,外出踏青时,意外闯入了禁地区,卒。”

余琨瑜从一大堆稿纸里抬起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他。

但是身边的人都已经跑光了。

他们倒不是觉得江时在威胁他们,而是男人平古无波的嗓音实在太有感染力。

让人听着听着就觉得:踏青这件事儿也太他妈危险了吧。

于是,到最后不仅是余琨瑜,一整个院子的人都作鸟兽散,再没有人有兴致享受今天的好日头和明媚春光。

而且。

除了用各种旁敲侧击的方法限制余琨瑜的人身自由之外,江时现在甚至已经不敢和余琨瑜同床睡觉了。

余琨瑜拧着小眉毛看他抱着几层被褥打地铺,感到非常难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时面目严肃:“你太弱小了,我随便一翻身,很有可能就会把你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