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想了想,看向板凳道:“不瞒你说,我与焉儿的确是京城人氏,我家也的确是仕宦之家。”一笑,“焉儿在外不唤我的名字,在你面前倒是经常唤,我也是在你面前才唤他焉儿。你若是大个几岁,再多听些市井传闻,大概就能猜到我们是谁了。至于我先前……那并非邪术,只是生病罢了。”
确定了他们是大人物,板凳的嘴张大,屁股都离了座位,结巴道:“那、那我一直叫你大个儿岂不是……我、我以后……”
“就这样叫吧,这名字我挺喜欢。”程熙笑道。
“那也太不敬了!”
“敬与不敬不是从称呼中看出来的。”程熙道,“当初我与焉儿来此,在多数人眼中与落难无异,我还傻乎乎的,瞧着就好欺负,可你却毫不嫌弃,真诚相待,这回与你娘亲又不顾性命地维护我们,这些我一生感激。更何况我把你当作朋友,朋友之间,何必在乎一个称呼?”
板凳听得满心激动,只觉眼前的程熙散发着熠熠的光彩,令他不自觉地仰望。
说话间,床上传来轻响,夏焉皱眉努嘴,不舒服地动了起来。程熙立即上前,又一记手刀往他颈后一劈,夏焉便又静止沉睡了。
板凳:…………
吃完饭,板凳一朝享受后困得要命,立刻滚到一边榻上睡熟了。
程熙又点了几道补汤,小心翼翼地喂给夏焉,而后握着他的手,将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躺在他身边小憩。
醒来时已是黄昏,程熙买了驾马车,雇上车夫,将车内软榻坐垫小案等器具布置妥当,抱夏焉躺上来,载着板凳一道离开。
板凳人生中首次坐马车,还首次就坐了一驾这么好的,稀奇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会儿坐车头一会儿坐车尾,根本闲不下来。
其间夏焉又有两次要醒,皆被程熙再度劈晕。
板凳不明白了,问:“大个儿,你不能敲一次就让人晕好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