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板凳惊地一应。
“怎还不沐浴?当心水冷了。”
“哦哦。”窸窣声响,板凳慢慢吞吞地动了,程熙无奈,心想他定然是误会了。
沐浴毕,小二送上新衣,撤了浴桶,又请来两位大夫,一个给程熙处理腿伤,一个去看夏焉,熬了碗药给他喝掉,对程熙道了几句“无碍放心”之类的话,纷纷退走。
再接着,大托盘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客房圆桌,程熙对换了新衣头发湿漉一脸怔愣的板凳道:“快来坐。”
板凳茫然坐下,茫然地拾起筷子,茫然地瞧着桌上那些他从来没吃过的菜肴,又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轻软鲜亮的绸缎衣裳,茫然地对程熙道:“大、大个儿,你、你不是……”
“是什么?”程熙微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各样菜布了一些到板凳碗中。
板凳抱着碗倾身,“你是好的吧?你没有反水吧?!”
程熙吃了口菜,道:“你因何觉得我反水了,又因何觉得我是好的?”
板凳扭头,同情地看了一眼昏在床上的夏焉,道:“本来正在好好说事,你却突然把大人敲晕了,还拐带我们到别的县。洗澡换衣裳吃饭大约是要在害我们之前给我们一些享受和体面。但是……”四处看看,“这房间这么好,饭菜和衣裳也很好,一定不便宜,就算是给享受和体面也没必要下这么大的血本,而且你让小二喊来的大夫应当的确就是治病,不是害人。”
程熙听得有趣,问:“何以见得?”
“因为你可以直接把人敲晕啊!何必找人留下把柄呢!”
程熙一笑,“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