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焉从怔愣中回神,夹了一筷子菜吃掉,努力笑道:“他的确过得很好,我没有不高兴,方才是在想旁的事。”

“哦。”板凳半信半疑地应了。

“他下午在木料场做什么?”夏焉问。

“记账。”板凳道,“大人放心,不辛苦的。”

程熙原本打算出劳力,但木料场东家知道他是县令弟弟,不敢让他做重活,又知道他脑袋傻傻的,没指望他真地帮忙,便叫他去给账房随便打打下手。

然而没想到的是,程熙在账房身边站了一下午,竟看出账房做假账,私吞了不少银两!

他立刻告知东家,东家与账房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一贯信任从不查账,听了这话虽不敢信,但心中到底有了疙瘩,终于忍不住派人去查,结果果如程熙所言!

东家大怒,与账房断了交情再辞退,更将程熙视作了老天爷派下的高人福星!

前往木料场的路上,夏焉听得一愣一愣,惊道:“所以他现在是账房了?!”

板凳点点头,“嗯呐,工钱可高了!毕竟有了他,东家才不会继续被人坑。而且大个儿当账房之后,将木料场的地方和工人重新安排了,他们现在做活比以前快得多!每天赚得也多了!”

夏焉张开嘴,“他……这么厉害吗?”

“我也奇怪啊!”板凳一脸困惑,“我还问他呢,‘你又没学过,怎么会看账,怎么知道如何安排’,大个儿就老实巴交地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到账本就会了,看着他们做工,脑子里就有个声音,说这样不行,要那样才行’。”板凳摇头晃脑地学着程熙的语气,之后长叹一声,“只能说还是天赋。我近来还想呢,或许大个儿根本不傻,而是技艺上聪明太过,将旁的都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