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初时懵懂,后来渐渐体会到这名字挑的是自己的长处,叫来隐含夸赞之意,便欣然接受了。
他俩平时都在院里玩,左右不过斗个草、摔个泥巴、捉个迷藏,玩久了就没意思。今日板凳一时兴起,提议出去玩,程熙明白这是要离开夏焉更远更久的意思,有点不愿,但同时也有点渴望所谓的“外面”,终于在板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数次“我经常去外头玩儿熟得很”后禁不住诱惑,同他一道从小门走了。
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将县衙小院看了好几眼。
“在河滩边!”板凳领着夏焉急急前去,路上讲述前情,“我们出来以后逛了一会儿大街,正巧遇上巷口卖小食那几家的孩子,就一块玩了。”
“最开始玩跳高,就是两棵树之间拉一根绳,人从绳上跨,只要有人能跨过就升高,跨不过的就算输,每轮赢的人要打输的人一拳,打哪儿都行。大个儿腿长,不管绳子怎么升高,他都能一下就跨过去,一开始还好,但后来绳越升越高,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过不去了……”
夏焉懂了,即是说程熙不仅从头到尾没输过,还能一个人打所有,而且是一直打!
“程熙怎么打他们的?”夏焉自然不信程熙会欺负小孩子,但如今情形特殊,总要先问清楚。
板凳道:“大个儿可好了,打人轻轻的,跟摸人似的,还一直笑!他玩得可高兴了!平时我俩玩他虽然也高兴,但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夏焉有点理解,程熙现在是孩童心性,渐渐不怕生了,自然就喜欢扎堆凑热闹。
“那然后呢?”夏焉急问。
“然后他们就不依了!”板凳说,“他们说总是大个儿一个人赢不公平,不玩跳高了,改玩钻低!就是所有都跟跳高反着来,而且只能弯腰,不能曲腿不能蹲更不能趴!大个儿很快就输了,大家就都来打他!他还是很高兴,可能觉得输赢没什么,能玩就行!但那些人明显怀恨在心,故意狠狠打他,有的还捡石头砸,还让大个儿蹲下来打脑袋!他们人多,我说不通,也打不过,就赶紧回来找大人您!”
夏焉一路呼哧呼哧上气不接下气,只恨自己不会轻功,平时锻炼又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