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转头惊道:“多久了?”
“快一年。”
程熙更惊,“圣上竟盛怒至此?!”
小方更加不好意思,无奈道:“因为罚过之后殿下还是不去上学,还说人少清净、吃素养生,圣上便跟殿下杠上了,一直拖到现在。”
程熙:“………………”
屋里,夏焉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忍着脚背的烧疼,突闻外头程熙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长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是夜,丞相府,浣衣房。
程熙光着练武后挂着薄汗的上身,摸黑打了一大盆冷水,坐上小板凳,不甚熟练地向盆中投入些许皂角粉,想了想,再投入一些,再投入夏焉那领脏污的白绒短披风。
俯身搓洗间,脑中不断闪回夏焉生气时叭叭说个不停的嘴、光滑莹白晃来晃去的双脚,以及笑容憨厚与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长达两年多的小方!
疯狂地想要有个办法,把他那双脚按住、嘴堵上!
程熙憋着气,从水中提起沉重的披风,又猛地往盆里一砸,白沫水花四溅。
波纹中映出自己狰狞扭曲焦躁烦乱的面容,程熙一怔:怎么他竟成了这样?!
去到庭院吹了半晚夜风,回到卧房,他打开本儿,翻到今日那页,提笔犹豫半晌,呼吸平复半晌,最终写下两个字:“镇定。”想了想,又缀上了一句“缓步从容,岿然不动”。
翌日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