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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去的地方是一层污水,污水中竟有一黑一白两人。江乐在通道里爬得神魂颠倒,气喘吁吁。陡然看见一黑一白,加上之前的猎奇场景,他以为遇见黑白无常了。

他从污水中爬起,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们是来接我的?”

那一黑一白也被江乐溅起的水花给吓到,多日不见其他活人,突然看见江乐还有些迷惑,只是听到江乐问话,才明白,这是个活人。

江乐把脸上的水擦了,才看清楚是一黑一白两个人站在水中,白衣的男子被锁链困住了双手,黑衣男子被铁针刺穿了琵琶骨。

黑衣男子见到江乐,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纳兰津,他还能是什么人,肯定也是被那女鬼抓来的仙门子弟,侥幸逃了出来。我看他身上的袍子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更没有仙力来助你我一臂之力。”

名唤纳兰津的黑衣男子却不这么认为,还是继续道:“公子怎会从魔蛇的通道钻出来?”

白衣男子又抢在江乐前面说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狸娘那个妖女又骗了一群好色之徒,他估计在狸娘杀人的时候,趁乱躲到这里了呗,也是他命大没遇上那蛇,不然早进蛇肚子里头了。”

纳兰津听完白衣男子的话,担忧地看着江乐:“那公子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魔蛇约是还在休眠,等阳光在充足些,就要来这里躲避阳光了。”

这次江乐在白衣男子说话前,抢先说了出来:“停,都别说话,让我休息会儿。”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江乐道:“你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啊,魔蛇要来了,那可是仙师也要几人合力才能制服的妖怪。”

江乐的身高略低于两人,水位淹到了他的腹部,在水中行走极其不便。他先走到白衣人面前,才发现此人眉清目秀,细致观察还能看见其虎牙,这人长相虽好,但性格怪诞,见到江乐接近,还不耐烦地说着:“离我远点,一股怪味。”

江乐觉得他怪人事多,看着他手上的锁链,才发现这锁链上有一根银色的细线顺着木质的舱壁向上,与另一根铁链相连,而这铁链的另一头连着纳兰津的铁针。若是取下锁链,这铁针务必会刺进纳兰津的心脏。若是先取下铁针,这银线立刻崩断,甲板的人会立刻察觉。

白衣男子看江乐认真观察,也就不在意他身上的怪味,这味道刺鼻,浓烈的气味,让他更想呕吐。自从他被抓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进过食,水牢里的异味已经麻木了他的嗅觉,可谁知道还有比水牢气味更难闻的味道。

他实在忍受不了后,问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真得好难闻啊!”

江乐看白衣男子面色晦暗,总有呕吐的欲望,只好换到纳兰津身边,自言自语:“真的有这么难闻吗?我怎么没闻出。”

纳兰津也闻到江乐身上的气味,格外香甜清新,猜想定是采薇楼的香包,看样子这位公子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是世家公子。

他安慰道:“江公子不必在意,他对采薇楼的香包过敏,所以才会觉得难闻。对其他修仙之人而言是很好闻的香味,想来是江公子身上的香味,才会护住公子,未受狸娘的诱惑。”

他这话让江乐找回了一些自信,他一向爱干净,每日必定沐浴,若是身上还有异味,他真的无言以对。

江乐又观察了纳兰津身上的铁针,说道:“两位可曾试过同时取下。”

白衣男子道:“没用,一开始就想过了,可是我们一起取下,这水牢里的机关就会启动,到时候我们还是会遍体凌伤,被那妖女所擒。”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江乐问道。

江乐想得很简单,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离开这艘花船,若是有这两人的帮忙,说不定连那些江家子弟也能救回一些。

白衣男子将锁链砸在璧上,回答道:“有啊,把上面那把锁打开就行了。”

纳兰津听到这里,定然明白白衣男子的意思,他喊道:“纳兰西羽!”

那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纳兰津,说道:“怎么,他不是要救我们吗?何况,如果没有我们帮助,他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江乐听两人的姓氏一样,不是兄弟也是族亲道:“我觉得可行,你说得对,我一个人肯定逃不出去,外面都是女鬼,我法力低微,双手难敌四拳,肯定不行。”

他立刻询问白衣人纳兰西羽如何开锁,纳兰西羽见江乐一脸慎重,也收拾了调笑的心,解释道:“我们这套刑具唤作獬豸秤,任何一方脱离就会牵动另一方,唯有秤的砝码可以解开这套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