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符弈辰瞧了一眼悬挂在屋内的画作,想到齐文遥琢磨画技的日夜便理解皇后的身份只是一个累赘,“是我不对,光想着自己高兴。”
齐文遥笑了,“但我可以参加登基大典,看看你怎么坐上皇位的。”
符弈辰也弯了唇角,伸手抱住他,“嗯。”
声音如常,拥抱的力道依然温柔。齐文遥过后想想画面,却见到符弈辰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收起了笑容,皱眉的模样哪有一点即将站上权力巅峰的快意。
晚上,齐文遥端了夜宵去看看书房里的符弈辰。符弈辰没尝一口把他当夜宵,还突发奇想去龙椅那儿折腾,把他揉在怀里久久不放。
齐文遥总觉得哪里不对:符弈辰对于登基的热情,怎么比不上与他一块玩的时候?
他抽空看了看內官帮忙准备的一系列登基要用的东西,听过魏泉说登基的步骤,又怕是多想:那么复杂,符弈辰可能就是烦躁,跟登基当皇上本身没什么关系吧。
登基大典那天,齐文遥没有官职照样列席,也没人敢说什么——大臣庆幸符弈辰不立他为后,怕多嘴误事,凡事忍让一点,宫人们早就明白他是符弈辰放在心尖上的人物,好生伺候。
齐文遥没有官衔,却得到了万人之上的待遇。他觉得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别扭得不行,希望赶紧结束趁早走人。
他挨了许久,终于等到符弈辰坐上高处的皇位。
他站在前排,能够清晰地看见前头的场景。他看着符弈辰不见悲喜的木然模样,忽而觉得很像十几年前墨霜门外的画面:高高的台阶,孤独的符弈辰。墨黑色的眼睛倒映着蓝色的天空,像是什么都看进去了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着,被抛下一般不知所措。
怎么会不知所措呢?符弈辰不是被抛弃,而是当了国君啊。
齐文遥揉揉眉心,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忽而撞上了符弈辰的视线。
四目一对,符弈辰面上终于有了一点灵动的情绪,眸中光彩渴望而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