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齐太傅的呼吸、蜡烛燃烧的细微声响和外头传来的动静。
皇宫有了消息,受命于符弈辰的人马上察觉到齐府可能有危险。这种时候,他们不会等着符弈辰的命令,马上派人过来保护。支援的人一过来,藏在隐蔽处的暗卫全部现身,两队交流再设阵防御。
齐文遥想了想皇宫那边的事,一下子看到了昭嫔与大公主争执的画面。
“爹,没事了。”他顿时放心下来,“皇宫里有奕辰的人。”
齐太傅答了简单的一个字,“好。”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爹收到信了,才过来找我的吗?”齐文遥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
齐太傅点头,“我在皇宫也安排了人手。”
“辛苦了。”齐文遥愈发觉得方才大乱的自己不懂事,“我刚才不该给你们添乱。”
“你涉世未深,慌乱一些是难免的。你若跟殿下一般不动声色,我还有些担心呢。”
齐文遥疑惑,“临危不乱不好吗?”
齐太傅轻声叹息,“勋儿死前没有求饶也没有看我。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也没有变过脸色。他长大了,明白结局已定能够从容赴死。我看着他没有一点宽慰,宁愿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骂我没用。”
勋儿是齐家大公子的小名。齐文遥想不到齐太傅会说起这一件事,唇角轻抿,无措的指头轻轻摩挲着桌面,感觉指腹贴在木头表面的微凉。
齐太傅看向他,面上重新泛起一点浅浅的笑意,“遥儿,你不必强求自己如何。慌了有什么不对?总憋在心里会将自己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