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担当惯了,最擅长把自己摘出去的骚操作。以前发现齐太傅给自己背了黑锅,果断反戈,后来惹上贪污案,迅速把手下的嫌疑犯给搞死了,弄得齐太傅难以下手。大公主也佩服太子的“当机立断”,在死无对证的情形下没法告状。现在更简单了,一堆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冒充朝廷命官是大罪,但跟高高在上的太子有关系吗?太子不用想解释,说一句“儿臣冤枉”就差不多了。

齐文遥也觉得不好,但考虑的是安全方面的事,“你一个人哪能对付?太危险了。”

符弈辰瞧着他,吩咐的是魏泉,“魏泉,你先出去。”

魏泉明白有些话是他们之间才会说的,退下了。

“唉。”齐文遥也有一些话只能跟符弈辰说,“其实吧,太子这个办法挺傻的。假冒的迟早会被揭穿,他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坐不稳皇位的。”

沉雪会都是男人,加上宫人管理严苛、皇上几十年一心防下毒的经验以及被发现就没有退路的危险,太子选不了下毒害死皇帝的阴暗手法,只会逼宫。逼宫就是靠武力和效率说话了,太子本身是个犹豫的性子,沉雪会不见得忠心,而朝廷的人并不喜欢江湖人士,私下指不定怎么打算。

太子再厉害也不能控制所有人。有人发现这一出可笑的闹剧,就会偏向外头讨伐江湖乱党的景王。太子不得人心,小舅子不见得天下无敌,要是景王及时回来就直接玩完了。

所以,太子想办法把符弈辰引走。符弈辰走得越远,危险越小,整理的时间就越长。太子做的是最好的打算——符弈辰回来之前,他已经搞定了那些反对的人。

他委婉说着太子的傻,想要暗示符弈辰一个坐收渔利的法子:装作继续讨伐乱党的样子,不走远,等皇上出了事再带兵回去对付太子。太子倒下,符弈辰直接顶上,还省了做储君遭父皇白眼的功夫呢。

“文遥。”符弈辰哪会不明白,轻叹一声,“那是我爹。”

齐文遥一愣,“你……”

符弈辰苦笑,“我日夜都在想着认回父亲,寻找二十年已经有了心病。我不能放着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