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齐太傅想到上回是跟着妻子孩子一块来的,愣是没能往下说。

僧人看向齐文遥,“这位是……”

齐太傅一下子有了精神,“犬子文遥。”

齐文遥乖乖问好,低下头的时候偷偷地打量附近——四周都没什么人啊。符弈辰真在这里的话,还能这么平静吗?

“齐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二位这边请。”僧人夸了句,便领着他们往里走。

他们走入后堂就看不到院子里面的官兵了,说话也松快许多。僧人问灾民们如何,齐太傅回答,起了头就没个完。

齐文遥插不上话也没心思聊天。他发现官兵看不着,胆子变大,偷偷打量僧人带路走过的这里,寻思着自己的位置,以及寺庙里面能有哪里藏人。

走过后堂的走廊,穿过后门向右走一会儿就能拐到更为安静的院落。僧人带他们走的都是僻静的小路,停下说话,耳边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轻响。

“住持在最里头的屋子。”僧人说着,领他们进屋走一条狭窄的走廊。

半途,齐文遥听到了一个诵经的声音,止步望去。

那间屋子两边都有门,靠近他这里的门半遮半掩露出一丝缝隙,相对的门扉是敞开的,任由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逆光中,他微微眯眼,慢慢看清了那一个念经的人影。

符弈辰闭着眼睛,沐在阳光中的身体被踱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柔色彩。面上带了虔诚与谦卑,没有平日里看到那般深藏不露,反而有种看破红尘的从容意味。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随时要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