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久了,齐文遥已经习惯动不动抱一块的腻乎劲,顺从地坐在符弈辰怀里。
符弈辰自是满意,问话的声音都柔上不少,“和齐太傅谈得如何?”
“还行。”齐文遥老实交代,“我说那张画像我娘,我娘叫文琼,齐大人说定过终身的女人也叫文琼,遇上家人反对没能成,失散多年。”
他把话说明白了,符弈辰也不纠结之前编出来的灾民故事,直接问,“她们是同一人吗?”
“或许是。”
“你认了他?”
“没有,我再想想。”齐文遥摸不清符弈辰的态度,不敢贸贸然说自己要认齐太傅做爹。
“也好。”符弈辰说,“你不想认,没人会逼你。”
齐文遥没被淡定的语气骗过去,瞧了一瞧,果然看到符弈辰的指头动动有点要握起拳的趋势。
当年,符弈辰面圣,忽然被皇帝认了出来。皇帝问上几个问题,符弈辰不得不答,皇帝发现真是儿子之后大喜过望,符弈辰再惊讶再慌张,也得马上跪下来叫声“父皇”。
生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符弈辰能跟他一样有考虑的机会吧。可是,那是皇帝,皇帝想认就认,不必解释为什么没有接孩子的母亲进宫,不必解释为什么在民间留了一段情,转眼间又不闻不问。
别人都认为符弈辰贪恋富贵荣华,不肯想想突然要认一个陌生人做父亲有怎样的难处。
要是齐太傅也是说认就认、强行按头让他叫爹的强硬作风的话……
齐文遥光是想想也觉得不适,很能体会符弈辰的郁闷。他不擅长说安慰的话,用了老招数,默默伸手覆上符弈辰微微握起的拳头。
符弈辰现出一抹笑,反手紧扣。
望来的眼神太热切,齐文遥觉着符弈辰随时会拽他过去当场办了,惊了一惊,赶紧说句扫兴的话,“我刚才吃了不少点心,没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