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的路不长,马车平稳,却减慢了速度。

“起来。”符弈辰让他坐到旁边去。

“好。”齐文遥欢快答着,一瞧符弈辰的面色又笑不出来了。

符弈辰在听外面的声音,手按上了放在旁边的短剑。

有危险,难怪马车走到平稳的大路还要慢下来了。

齐文遥大气不敢出,也跟着听外面的动静。他没有那么好的听力,听来听去仅仅捕捉到车轱辘走动的声音。后来,多了魏泉布阵的说话,一声令下,便有相应的侍卫移动的脚步声。

规律的声音让人有种万事大吉的错觉。

忽然,断裂的声音划破长空。

外头传来了喊叫的声音,与惨烈的马嘶混做一片。之于齐文遥来说,最刺耳最清晰的当属车夫的惨嚎,他循声看去,正巧见到鲜血泼在车门上的瞬间。

马车剧烈晃动了两下,便开始往后奔,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斜坡上。车体是倾斜的,齐文遥坐都坐不稳,整个人顺着座位往车尾巴那边滑动

符弈辰当机立断地抓住了他的手,“过来!”

齐文遥勉强过去,窝在符弈辰怀里打量四周——窗子太小,他们根本出不去,而车门有个黑黑的人影贴在未干的血迹上,应是死去的车夫。

“抱好。”符弈辰交代一句,抬起手狠狠拍向车门。

车门被硬生生打开了,车夫的尸体落了地,衣服勾着,在地上磨了一会儿也没能制止加速,没多久便被甩到路边了。

此时,马车的宽大成了麻烦。什么东西都滑到了尾部坠着,这个车是向上斜的,地面和座椅成了无处落脚的光滑斜坡,符弈辰勉强抓住窗户,连了齐文遥吊在半空。

齐文遥蹬一蹬也找到地方踩了,抬眼见着的果然是半边天空,还有齐齐被割断、随风摇摆的染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