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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种田] 头置簪花 904 字 2022-11-17

见男人答应了他,傅居言顿时兴奋地爬起来,“猎物在哪?我去看看。”他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野物,这一回也算是长见识了。

他这样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只说:“在大石家里,大石是同村跟我一起服过兵役的,他家里地方大。你想去看,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吧。”

“哦。”

两人于是都下床来,洗漱一番,出了房间门。这个时候人们都还没起来,不过也快了,夏季昼长夜短,一般五点左右太阳就出来了,古人日息而作日落而出,太阳一升起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起来活动了。

趁着葛正修去屋里拿东西,傅居言跑到茅房迅速进了空间,从里面翻找出一些可以拿来卖掉的东西,然后捏着鼻子走了出来。

葛正修空着手从厨房出来了,傅居言也没有意外,就凭葛老太那个抠门儿的,肯定在防着他们偷吃,再加上夏日炎热,饭菜留不住,做多少吃多少,能给他们留下吃的才怪。

他这时候才看清了葛正修的相貌,不得不说,男人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黑眼浓眉,鼻梁高挺,面部棱角分明,充满了阳刚之气,美中不足的是,那道横亘了大半个左脸从眼角一直斜劈向下颌的伤疤有些吓人。这也就是在古代,对于一个见识了各种非主流造型的现代人来说,傅居言完全hold住,甚至觉得这道疤让男人的气质更硬朗了,用现代话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硬汉!

傅居言对男人的嫉妒又直直升了好几个档次。

男人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眼里像是带了团红簇簇的小火苗。男人眼神微动,自从两年前战争结束回到村里,人们看着他脸上那道疤就没有不害怕的,就是往日里和他交好的朋友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敢正视他。

他还记得一个月前傅居言刚看到他时的样子,那眼里分明充满了恐惧。如今却这般直面他这张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似乎是有些艳羡的意味在里面,丁点没有初见时的害怕。他垂眸,压下了又一次的疑惑。

没说吃饭的事儿,只道:“一会儿等大嫂醒了,我去打声招呼就走。”

“行。”男人没有提葛老头和葛老太两个,傅居言敏感的隐隐猜到了他对家里这两个老人的态度,暗中点了点头,不错,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愚孝,这点让他很满意。

简单收拾收拾,带了两个小背篓,就要出门,早起的杨巧容看到院子里的两人,问道:“二弟昨晚回来的?这是要去大石那边?还能再等等吗?嫂子这就给你们做点吃的。”

葛正修回来这两年,每年都有那么几次,带着村子里的几个要好的男子上山打猎,经常是归期不定,晚上还没见人影,第二天一早就见到人了,所以这时候看见葛正修杨巧容也见怪不怪。

她口中的大石,名叫王大石,也是半山村的,和葛正修一样,都是三年前服了兵役的,因为大石家离他们打猎的山头近,猎物一路带下来就直接放到了他家。按照一贯的情况,其他的人都会在约定时间到王大石家清点、分配打回来的猎物,然后会挑出两人拿到县里去卖。

葛正修拿着一方棉麻布擦了擦脸,“不了,我和居言马上就出去。”

杨巧容惊讶道:“言哥儿也去么?”

“嗯,我带他出去逛逛。”

“那你今日是要去县上?也好,言哥儿昨日里才刚刚醒来,我瞧着精神不错,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去外面逛逛对身体也好。”

傅居言笑着应了,“大嫂起的好早,你们几个也早。”后面那句却是冲着三个小孩子说的,卫青宁、葛翠儿,还有葛子明都起来了。

三个孩子都有些拘谨,还是大点的葛翠儿回了话,“二叔,叔母。”他们往常都是这个时候起,对傅居言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葛子明才六岁,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这时候还在揉着眼睛,也跟着乖巧的喊了声:“叔母。”倒是卫青宁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傅居言感叹三个孩子的懂事,因为葛老太的不待见,三个孩子往常都是早起帮家里收拾活计,喂猪,喂鸡,浇菜,洗衣服,还动不动被打骂。原主来到这里之后,也经常被役使着干各种粗活,有了他们,刘秀英对家里这些活半点也不沾,他很怀疑原主没有来之前,这三个小家伙是不是更惨。更不要提两年前葛正修没有回来时,想也知道明哥儿和翠姐儿两个孩子受了多大的磋磨。这么小点儿的孩子,双手却手指粗大,手背布满积年暗疮,根本不像孩子的手。

傅居言开始还有些疑惑杨巧容为什么不改嫁,等将原主的记忆彻底梳理清楚后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中国古代许多的封建国家一样,对寡妇有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从一而终”的思想,这些思想的限制让人们对女性的改嫁有着一种变态的心理,认为改嫁是不贞不洁的,人们对再嫁的妇女从心理上是看不起的,在古代农村这种地方,改嫁就更加艰难,一般能娶寡妇为妻的都是些穷嗖嗖的地痞流氓,要不然就是太穷了娶不起媳妇的大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