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莫阿婶家的林路哥哥休息日都不用上学，偏偏哥哥还要上多一点学呢？”

中年妇女沉默了一会儿，摸摸小姑娘软软的金发，“你哥哥要赚钱养家啊，你要听话，哥哥赚钱很辛苦的。”

千里城墙之外，黑发黑衫的少年正躺在石头堆之后，左胸口中了一箭，血液染红了几乎半件行战服。

他垂着眸，墨发遮住眼睛，背阴的光线下，看不清少年的神色。

在他旁边，是一个表情温柔的少女，跪坐在他身边，帮他包扎着身上其他细细碎碎的伤口，动作十分轻柔。

不过到最后，看见他做胸膛的箭镞时，情不自禁顿了顿，有些犹豫，

“那个，霍学长，要不然，这个还是等回到城内，去医堂让医师帮忙拔吧，我现在医术才考到五级，我怕”

这支箭镞虽然没直入心脏，但离心脏的位置非常近，而且箭上还有倒刺，万一一个不慎，箭射入的时候幸运地避过了心脏，箭拔出来的时候就很有可能直接伤到要害。

“不用。”

少年的声音很冷漠，“你直接拔吧。”

“可是”

“我让你拔就拔。”

他的眼神冷冷的，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弄死了算我自己的。”

“”

这个姑娘叫枳娅，是霍星朝以前的同班同学。不过自从霍星朝转学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这次出城历练，是他们时隔四年的第一次见面。女孩儿一看见他就很激动，非丢开身边的导师和伙伴，执意要跟他结成一队。

然后她才发现，霍星朝出城的目的跟他们根本不一样。

——他们是来历练的。

——而他是来真刀实枪杀敌的。

城外最外围是迷雾森林。越往深处越危险，时不时都会有异族生物出现。

基本上，枳娅以前出来，都是跟在导师身边，打猎几只危险性不大的异族虫兽，但她今天执意跟在霍星朝身后，却发现他越来越往里走，没一会儿就越过了导师说的危险线。

一只接一只的异兽蹿出来，少年手起刀落，一颗接一颗的琥核往储物袋里面丢。

枳娅退不敢退，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

前方一道道血光，她望着少年坚硬冰冷的侧脸和手上鲜红的血迹，突然觉得，比起这些异兽，他看上去更加可怖。

枳娅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手，在他的伤口处开出一道口子，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勇气，把箭镞给拔了出来。

溅出来的血浇了她一脸。

“药拿来。”

少年的声音微哑，但非常平静，听上去丝毫不像是刚刚没打麻药就被拔了箭的伤者。

枳娅这才定下心神看，发现箭镞很幸运地没有伤到心脏，于是松了一口气，拿出储物箱里的药，动作轻柔地洒在伤口上，

“霍学长，这里太危险了，这次我们好不容易才出了外围，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冒险了？”

霍星朝没有应她，靠着石头，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