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座颓废的玉雕。
傅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进门的动静惊醒沉思的玉雕,玉雕抬眸,浅棕色瞳仁仿佛晶莹剔透的玻璃球,平静而冷峻。
他小时候玩过这种玻璃球,刚触手时冰冰凉凉的,没一会儿就焐热了。
屋子里满是烟味,呛人得很。
傅深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茶几上积成堆的烟头,非常自觉地弯腰去收拾。
他记得唐舟平时不怎么抽烟的。
不过抽不抽跟他无关,他只负责清理。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打扫卫生。”唐舟轻咳一声,嗓子实在有些受不了,习惯性吩咐,“帮我倒杯水。”
傅深放下烟灰缸,拿起杯子去饮水机下接水。
水是温的,润润嗓子正好。
唐舟一连喝了好几口,干涸的喉咙如逢甘霖,终于缓解。他看一眼弯腰整理垃圾袋的青年,道:“坐。”
傅深抬头,与他目光相接,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长得很帅,是那种很有男子气概的帅。短发利落干净,眉毛很浓,一双眼清亮有神,唇形也很好看,小麦色皮肤,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运动拉链外套,只拉上去三分之二,露出里头的白色t恤。
跟寻常刚上大学的男生没什么区别,就是比大多数人帅一点而已。
要是唐舟没做梦的话,估计还会被眼前这人表露出的假象骗到。
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能够在几年后成为江城商界最大的一匹黑马,能够让亲生父亲身败名裂,这本身就不普通。
见傅深呆着不动,唐舟再次开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