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潘尼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电磁干扰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又或者有什么东西对自己的机甲开火了。

那一刻,机甲和自己彻底断开了连接。

毕加索的报错跟电影片尾一眼看不到头的演员表一样拼命滚动。

皇叔那句:“做个乖孩子,做个快乐的王子,皇叔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却像梦魇一次又一次在潘尼的耳中、脑中重复。

潘尼被座椅牢牢箍住,依旧改变不了随机甲震动旋转,远离控制台的命运。

这一刻,看着通讯里皇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面庞,倒下的潘尼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件事让潘尼的心脏一片冰凉,就好似自己背后坚不可摧的一面高墙,倒了。

那个眼看着军用飞梭对自己动用导弹,却毫无作为,甚至拒绝和自己通讯的机甲自卫队,是皇叔的人。

那个实验室,皇叔是完全知道的。

那个丧心病狂的实验,也许……就是皇叔让做的。

“皇叔,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说……普通人很好吗?”

潘尼不记得这句问话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去,大概在意识模糊间是问出口了。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皇叔修普的确有一句回应:“潘尼,你觉得做普通人好吗?”

潘尼的手终于再也捏不住操纵柄,一根、两根……手指一点一点从手柄上松开。

“难道……不好吗?”

潘尼觉得自己松开的不单单是一个机甲的控制权,更多的是自己的信仰。

在最后一根手指就要离开操纵柄时,小朱已经宛若短线的风筝,在太空中摇摇欲坠。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拉长。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