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士兵,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都竖着倒刺,冷漠着表情表达对当局者的不满。
潘尼把眼神下移,改盯着对方尖尖的喉结,声音很小:
“我在全息频道上见过,他们开着报废的飞梭,靠拾荒为生,居无定所。”
“频道上?那些循环播放的小时候没有学校接纳,老了没有医疗系统为他们看病的可怜人?”
“嗯。”
“呵,你对星际难民一无所知。”大兵先生转过头,不再说话了。
潘尼微微抬起双眼,不由自主握住了拳头。
他有点讨厌面前的人,或者说很讨厌面前人的模样。不仅冷漠透顶还带着那种中二的、别人都不懂只有他懂的傲慢。
“不然呢?古汉语诗词里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现在您的想法不是吗?宁愿享受着过剩的资源,也不肯给穷苦的人分一杯羹!我从来……我从来不知道您竟然是、是这样的!”
这大概是潘尼对外人说过的,态度最冲的一句,良好的礼仪习惯让他做不出来和人当街破口大骂的事情,他即便提高声音,也是趁人群欢呼的时候。
话音落下,潘尼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会儿,脸上泛起愤怒地薄红,看起来像是一只刚学会呲牙的小兽。
大兵先生似乎对身边的人突然张牙舞爪变得很感兴趣,他一反刚才的冷漠,挑起一边的眉毛。他无声抬起一只手臂,习惯性地捻了捻另一只手臂上袖口的银色花纹。
“你以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