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早已离婚 三年前由江新停提出,程思稷确认,助理代办,律师执行。程思稷甚至没有露面。
江新停抻直脊背冷笑一声:“对,我就是饥不择食,人尽可夫。我今天高兴,谁都可以跟我上……”
“床”字被闷在口腔里,变成呜咽,一并进来的还有程思稷的舌,他的唇覆上他的,重重碾磨。
江新停瞪大眼,虚晃的视线愈发朦胧,突破安全距离的程思稷,修长密集的眼睫翕动,锋利的下颌线绷得很紧,颧骨的弧度不复饱满,他在这一瞬忽然意识到,程思稷瘦了。
但没有再思考的余地,他的拒意明确,齿峰咬破对方的舌尖,血腥气侵占味蕾,程思稷却仍没有放过他,用力将他向后抵,手掌握住他纤长的脖颈,用力收紧,虎口将他的下颌往上抬。
江新停被迫仰起脸,承受这个很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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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洁癖的宝子们,为了让他们亲,我已经提前擦过门板了,请放心。
*Archer是江新停在战队比赛时的名字。
关于本文有几句话说在前面:1.莫盘游戏逻辑,不是电竞文,比赛模式可参考守望先锋,但不知道也不重要2. 攻受只有彼此,酸甜口,可能有读者会觉得还是很像奶咖? 3.还是惯用的插叙手法
第2章 程叔叔
在意识清醒之前,秋日耀眼的晨光从未拉拢的深灰色窗帘缝隙里透出,攀援上眼皮。江新停蹙眉,缓慢睁开眼,但意识混沌,隐约看见落地穿衣镜前一个高大的背影在系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在领口打出一个温莎结。
背影转过来,是程思稷的脸。
他睡得懵懂,没什么脾气,又感到程思稷走过来,微凉的唇在自己额上印一个吻,如同他们婚后每个平淡无奇的早晨。他产生错觉,又闭上眼,下意识从被衾中抬起手臂圈住对方的颈,程思稷的动作一滞,随即下移,配合地亲吻他的嘴唇。
脊背又向下陷入几分,江新停舒展身躯沉迷这个柔软的上班吻。但很快程思稷面孔上须后水的清新味道,突破滞涩的感官,将思绪冲刷得清明。
随着程思稷关门的声响,江新停终于明确了自己的现状。
装修很冷感的一幢别墅,黑白灰是主色调,墙上的装饰几乎没有,全靠大面积撞色和灯光呈现艺术感。屋内吊顶挑高极高,价值不菲的分子灯,整排极富高级感的白色衣橱。毋庸置疑,这里是得观别苑,程思稷的家、程思稷的床,往前倒回三年,也是他的家、他的床。
说来也好笑,离婚前三个月他们都没做过爱,做不起来,他像一个死物,而程思稷也对他早没了兴致。可离婚三年后,他竟然在前夫的家中醒来,皮肤上如红莓般的痕迹以及身体每个部位的疼痛都在提醒他,昨夜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程思稷多次送上ding峰。
他猛地睁大眼睛坐起身,揉了一把深灰色的凌乱的发,身体未着寸缕,但床品舒适细腻,也不会觉得难受。床头柜上摆着程思稷常用的香水,半瓶琥珀色的液体盛放在透亮的蓝色玻璃瓶中,不用打开他也知道这款香水前调是海洋,中调佛手柑,后调是琥珀。
瓶子旁边放置他的手机,他取过来划开看一眼,发现前半夜有几通来自队友的未接来电。再点开微信,程思稷代替他给队友发过“今夜不回,明早联系”的消息,还自作主张地用他的手机通过了自己的好友添加申请。好在他在重回S市之前,就将手机屏保上两个人的合影换掉了,不然被程思稷看到,不知有多丢人。
昨夜。昨夜。他揉着因宿醉生疼的太阳穴。
其实他本有很多可以拒绝的契机,程思稷为人强势,却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但那个不容拒绝的吻消磨掉他因醉酒本就薄弱的意识,他的身体熟稔这种感觉,已经迫不及待起了反应。他依稀记得程思稷带他从后门离开,将他塞进他那辆特别改装过的、隔绝声音与外部视线的黑色迈巴赫,并在车上延续那个吻,用手指弄他,两个人都没克制,硬是让司机听了一路。
然后他们从车库上来,还是难舍难分,跌进门里,程思稷就在玄关处捞他的腿弯,是熟悉的姿势,阔别三年,在黑暗里他对位置依旧有精准的把握。
后来江新停站不住,程思稷就又托着他的tun去床上。直到这时程思稷除了拉链,还是衣着整齐,道貌岸然,一丝不苟,而他早已被剥了个精光,他讨厌程思稷这个样子,似乎自始至终动情的都只有自己,短暂的神思驱动行为,他支撑着要起来,又被摁下去,起起伏伏。
他后来或许是哭了,又或是汗液,总之在温度恰好的空调房里,他依旧潮湿闷热,程思稷像是无法抵抗的酷夏,消耗掉他人生近乎四分之一的时间。
江新停第一次见程思稷,十岁,小学四年级。
那时他跟他爷爷一起住平房,院子里葱葱郁郁,有每年春日都开得极旺盛的玉兰,靠院墙攀延赤红的蔷薇,院边靠两缸龙晴金鱼,晾衣绳上挂一笼芙蓉鸟,一笼虎皮鹦鹉。
他对父母没什么印象,父亲是警察,在他两岁时因公殉职,母亲一年后病逝,他被爷爷江岷带到大。江岷是知识分子,也是退休军人,生活还算是有保障,所以江新停打小也不觉得自己缺什么,又素来散养,娇惯得很。
那日他在巷口的榕树下打弹珠,蒸了正午的热气,满额大汗,推开院门。看到院里立着个修长的人,站在玉兰树下,弯着腰伸一根手指逗弄鹦鹉。
那鹦鹉似乎很亲他,将颊边的绒毛凑到铁笼的缝隙里任他的指尖搓弄,他手巧,力道控得轻,将那两团蓝色揉出细顺的波纹。
江新停步子顿了一下,以为进错地方,随即又发现没有,往前走几步,小主人一般仰脸问,尾音还染一点跑后余留的喘息:“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