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彦!”萧焕沉着脸喊了一声,眼中杀意尽显:“好好伺候安王, 不能让他死了!”
‘伺候’两字并非好吃好喝的供着, 沈隽彦从前在大理寺监牢里, 里头是怎么伺候犯人的, 他比谁都清楚。
安王这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进去, 只怕没命再出来,但王爷要求不能死了,下手就得轻一点。
“是,属下明白。”沈隽彦知道萧焕是在气头上,帐篷里的情况不好,没人比他更愤怒:“王爷,皇上若是……朝中定有动荡,您千万要稳住人心。”
沈隽彦意有所指, 但萧焕现在没心情想那些, 摆摆手进了帐篷。
萧行恪就躺在简易的床上, 身下的被褥全被鲜血浸透,双目紧闭, 毫无血色。
他的气息在一点点消逝,渐渐归于平静, 也再没有起伏。
太医颤巍巍去探了脉, 噗通跪在地上悲恸道:“王爷,皇上……宾天了!”
萧焕此刻的心情用山崩地裂来形容也不为过,心里分明愤怒又难过极点, 却还能维持面上冷静,他闭了闭眼,沉声吩咐:“先给皇上换身干净的衣服,其余回宫再议。”
皇帝御辇匆匆启程,厚重的车帘遮挡了一切,但今日看到这场变故的官员不在少数,尚未回宫,各种说法就流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看到太后哭得晕过去,被扶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回了皇宫,晚霞漫天,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浩劫。
太后昏迷不醒,在颠簸中依旧无意识的攥着手里的玉佩。
那是萧循留给萧行恪的,如今又到了她手里,玉佩有灵,有淡淡的温度,将上面一滴鲜血映的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