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
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
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
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
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
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
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
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
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
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
“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
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
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