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安王真是有孝心。”
远处萧索的枝桠上,鸟雀惊飞, 留下一抹的孤影。
萧焕一哂,手炉与冰凉的手心相贴,渐渐有了暖意:“倘或真有孝心,早在当年就藩之时,他就该带着太妃离开皇宫,外头天高海阔的,不是更适合养病吗?”
表面上的功夫谁不会做,他不愿带太妃一起走,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便将来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的回京城。
例如今日。
“那您为何要同意他进京?”
屋檐下四处宽阔,也不怕谁听墙角,萧焕裹着氅衣,呼吸之间吐出薄薄的白雾。
“做给天下人看罢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我也没理由拦他。”他如今摄政,本就受天下人瞩目,数不清的人想把他从高位下拖下去,若因此被他反咬一口,倒得不偿失。
“奴才有件事要向您禀报。”成忠是裕王当年留在宫里的心腹,萧焕多次为他所救,自然信任,他微微颔首,示意成忠明说。
“成王是今早寅时到的京城,卯时初上朝之际,在宫门口遇见了薛统领,两人说了会儿话,并未避嫌,可看起来有几分熟稔。”
成王和薛重阳早些年就认识,不过只是泛泛之交,如今竟也能熟络地侃侃而谈了?
萧焕冷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薛重阳那边沈隽彦会看着,至于安王,多年不在京城,不懂朝中风向,着人好好看着他,如有异动,立刻来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