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盛春夏日,昏迷不醒的老郡王终究还是熬不住了,身后之事不过草草了之,连朝廷都没怎么过问, 群臣自然避之不及, 郡王府再无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
晏宁其实明白萧焕这么做的原因,临平郡王府早已是众矢之的,萧循仁善,不愿让皇叔受尽折磨,所以即便有官员上谏让他赐死临平郡王父子,也只是幽禁。
直到昨日, 萧焕才指了个名头,把萧长春调去了楚州,那里山高皇帝远,距京城千里之遥,黄沙漫天,荒凉无比,并不是个好地方。
晏宁想,萧长春或许是愿意去哪里的,即便做个守城的大将,也比在京城做皇室子弟强。
说起来萧长春并未犯什么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此举对他并不是罚,反而是萧焕有意让他离开漩涡中心。
但周文仪不懂,她倾心萧长春,拖着不嫁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他,如今萧长春却要走了,相隔千里,再见无望。
她想求晏宁向摄政王说情,可看着晏宁又无法说出口。
晏宁只叹息有缘无分,上一世萧长春也未曾与周文仪在一起,这辈子仍然不会。
一晃入了秋,晏宁无所事事,除了偶尔进宫陪陪太后,看看怀孕的薛柔,能打发时间的便是偶尔与晏绥和晏莹吃茶聊天。
便是彼此已经嫁人,晏宁和晏绥之间也没多生分,倒是晏莹,如今认清了晏宁的身份,硬生生的把从前的那些憋屈不满咽了回去。
见着晏宁精致奢华的衣裙,周身贵气,不由自主的就生出几分怯懦自卑来,埋着头坐在旁边时不时的瞧上一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二姐,你看什么呢?”晏宁笑盈盈的看过来,眼眸里映着晏莹瞬间尴尬的表情:“我近来听了些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二姐可知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