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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字,仿佛一直以来抓不住的东西主动钻到了他的指间。

他该是最讨厌和夏天有关的一切了。

可偏偏这个夏字,一旦提起,就再也让他无法将心思移开了。

夏……澈。

“澈。”

他好像听到一个好听又温柔的声音,如山间清风一般,溺宠地喊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喊他,除了在场之人,再没有别的存在了。

错觉吧。

也是,他的身份,谁敢直呼其名。

“就姓夏吧,夏澈……嗯……怎么听着像女子的名字?”澈摸着下巴,状私不经意地将思绪牵走,“以后都叫我夏澈,不准喊什么澈老祖啊老祖宗什么的,连小姑娘都骗不到!”

“是是是——”众人十分配合地敷衍道。

不过,澈老祖虽然嫌弃,却没再提换姓的事情,估计是很满意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恨之切爱之深?

澈看起来心情不错,今日的酒是他珍藏已久的神仙佳酿,修者吃了也得醉,不知道这老狐狸从哪里得来的这种酒,不过喝得开心就完了。

酒过三巡,除了几个还没长开的小孩儿,众人都有些醉了。澈本想拉着季沧笙再酌几杯,哪想到这人装醉,吓得他那小徒弟忙前跑后的,他觉得没意思,甩甩袖子离开了。

季沧笙倒不是装,是真醉了。这酒确实劲大,约摸是极寒之地难得的良米酿制的,凡米在那样的天气可长不出来,需得灵气酝养好生照顾。

谁能想到这家伙每到夏天去极寒之地躲着,实际是在种这些玩意儿来酿酒呢。

夏的修为过于高深,只喝这个才能尝点味儿,现在品酒的人没了,这佳酿自然便宜了他们。

说不记得么,为何又会做这些看上去无意义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