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爱的人一点点死去。”
眼泪落到脸上的时候,像把心割开一样痛。
季沧笙看着他,幽静的眼眸之中倒映着那张痛苦崩溃的脸。
不曾心痛么?
可他不能停下,他不能被打败,即便遍体鳞伤,也得咬牙扛下一切。
他不能倒,这天,不能塌啊。
“踏花。”季沧笙压抑着那快要将他淹死的痛,一如往常那般,平静如诉,“上一世我没有护好天元门,没有护好我的弟子,这一世,我便安心地将天元门交给你。”
话音落下,花不语忽然觉得周身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季沧笙把他掀到一侧,反压到他的身上来。
那墨色的发丝不知什么时候这般长了,不舍一般地滑落到他的身侧,带着熟悉的香味。
那人低垂着头,如此深情地看着自己,就好似……在与自己道别一样。
季沧笙垂眼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最后那指尖往他腰间的银纹香囊上一蹭,鲜血顿时涓涓而出。
他已经脆弱到只需轻轻的触碰,就要破碎的地步了。
花不语忽然明了,为什么前世总见他一袭黑衫,分明清风明月的白衣才与他更衬。
“不要……”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这荒诞的想法让他不敢呼吸。
他身上只剩血液还是温热的,那猩红抹在他的额间,唇瓣,一路延续至心脏,刻画着难以解读的文字。
那只冰冷的手轻轻按在那几欲死去的胸膛之前,有力的心跳撞在上面。
再留不下温度了。
无数的白光从季沧笙的身后溢出,一条条雪白的缎带钻进花不语的体内,如一把把利刃,像把他杀死一般的痛。
他是不被天元法则所承认的。
他无法做到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