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笙的指尖颤了颤。
“师叔替我……保管无名。”他没再解释下去,“师叔心思通透,定是比我更早发现诅咒,他从未对我透露分毫,直到最后,我也没寻到他……”
他再说不下去,可二人都知道那归于寂静的是什么。
良久,季沧笙才张口,仿佛干渴许久之后无力又嘶哑:“那你可知,肉皿是何?”
花不语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可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玛瑙妄图复活的……是混沌时期所生之恶——旌斩。”季沧笙趁着花不语愣神之际将手抽走,“旌斩复活,天下将会变得比上古之时更为混乱,而你……正是他复活的关键。”
花不语没听过旌斩的名号,却光是从混沌时期便能猜出几分,难怪沈释不愿告诉自己,那定是要让这肉皿,带着无名之中的诅咒一并彻底毁灭,连神魂也不能留下丝毫。
“若如你所说,当初……见你之时……”季沧笙几乎一字一哽,尾音奄奄一息,可花不语早已听不清之中的情绪。
若是初见之时,季沧笙便发现了自己体内的诅咒,知道自己是会祸害天下的肉皿,还会将他带回天元门吗?
花不语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碴,滚动在筋脉里刺痛无比,痛得他彻底清醒起来,清醒到觉得重生之后的一切都如黄粱一梦,季沧笙依旧是那个季沧笙,大爱到无情。
他听见季沧笙语气冰冷,一如记忆里那般,带着压抑的疯狂道:
“我当初真该杀了你。”
花不语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情绪,他的心早就痛到麻木,除了绝望再无更多情绪。他闭上双眼,敞开了胸膛,露出脆弱的脖颈,等着死亡的到来。
可他没等来刀锋没入的刺痛,只等来一个微凉、柔软,轻得似梦一般的,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