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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见季沧笙似有几分游刃有余,越发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两世了,她依旧斗不过此人!

她不甘心,终于催动了手里的符箓。

旌斩沉睡之后,再没有谁能制得住玛瑙,她本就是个癫狂邪恶的存在,此时被惹恼了,更是不顾后果,放出了上一世不敢接触分毫的东西。

那愈发浓郁的黑色瘴气逐渐收缩,挣扎沸腾着,伴随不断浮现的咒文与痛苦的怒吼,也不知是咒文引来的痛嚎,或是怒嚎激发了咒文的压制,黑色瘴气如泼墨倒放般收敛,最后竟凝成一隐约的人形。

季沧笙自觉不妙,迅速与那黑色人形拉开距离,可那黑色人影只有片刻的停滞,便毫不犹豫地向他袭来。

眨眼间,黑色人影逼至身前,它张牙舞爪,却没有任何武器,混沌之中能分辨出那寸长而尖锐的指甲,直取他的喉头。

季沧笙提剑一挡,那黑影如烟雾一般被袖清晖斩断,却是不曾停下,被劈成两半的黑色瘴气直扑季沧笙面门,即便他立刻封闭五识运转真气护体,也还是被那瘴气所伤。

仿佛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被丢进了长年不化的冰川中封冻,刺骨得无处躲藏。那寒意直冲脏腑,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雪白的衣襟上瞬间绽开数朵泼墨般暗色的血梅。

玛瑙见他吐血,终于放声狂笑起来,她五官扭曲,不复惑人心神的妖美,其中的恨意却让人胆颤。

“别以为你那破剑能伤他分毫,他曾经也是阴界无上的存在!”玛瑙近乎咆哮地说道,语气里带了两分不屑,“只可惜啊——终究还不是为尊上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