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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找了个好位置将九方鼎摆好,喜滋滋地坐下,两手捧起碗来,像兔子似的嘬汤,汤还没喝完,就真打了个呵欠,活宝似的。

李淑君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还不忘把膳具都收走,脚底打滑地飘出去,可别半路上睡着了才好。

季沧笙将屋内的油灯一盏盏息掉,只留了九方鼎边上那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果然,没多会儿,便传来木门推开的吱呀声。

虽然没睡着,但也没睁眼。

花不语轻声走进屋,看见斜靠在床头的人,无奈地想要叹气。虽是夏日,夜里还是有几分清凉的,这般随意搭个外衣,明日即便不会感冒,身体也不会太舒服。

他刚走到床前,靠在床头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那张因为沉睡而变得安静柔软的脸带上了薄薄一层冷清,季沧笙蹙了蹙眉:“一股子腥味儿。”

像是等了许久的不耐烦,又如不在意般,季沧笙扭了身子躺下了,手指一掀,最后一盏灯也暗了下来。

屋内布上如水空明的月色。

花不语不禁笑了笑,从柜中取出一方薄毯替人搭上,撑开香扇,坐到床边缓缓扇起来。

毛毯带来的燥热在暗香中渐渐消散,分明是分外无聊的事,花不语却前所未有地耐心,一直听那清浅的呼吸缓慢下来,等人熟睡了,才离开房间。

门外蹲着一滚圆的身影,见着人出来便飞扑而上,被花不语精准地抓住了后颈皮。

然而食盈兽这幅皮囊实在太圆了,后颈皮根本抓不稳,还得抓着后背才能将它整只拎起来。

小东西可精得很,嗷呜张嘴没发出声音,一副馋了几年没吃饭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