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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药膏沾上指腹的热度,在皮肤上落下由冷及热的触感,到底是做活的手,指尖覆着的薄茧不似柔软,掀不起半点涟漪来。

七汝算是捏着鼻子让折花给他上药,好容易弄完了脸上,这家伙竟然得寸进尺地让他脱衣裳!

七汝睥睨他一眼,就他那弱鸡一般的身材,不是自取其辱?

想来有两分得意,便没反对,也没动手,算是默认了。

虽然折花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还是耐着性子给人宽衣解带,小心地剪开和血凝在伤口上的布料。

他跪在地上,认真地将层层薄布从伤口上剥下来,又用棉花粘了干净的烈酒,轻轻点掉血水,剜去腐肉。

烈酒在伤口上滋滋作响,听着都疼得心里发慌,七汝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倒是折花,连鼻尖都渗出细细的汗来。

好容易处理完了伤口,再把膏药调制好,折花拂袖擦去额角的汗,再次跪到地上,细细地将药膏敷到伤口上。

这药膏温和,治愈起来药效来得快,不疼,就是痒得厉害。分明连疼痛都能全数忍下去的七汝绷紧了身子,健康的肤色下蕴藏着无尽的,快要爆发的力量。

一条条肌肉线条分明,好看是好看,就是他这一用力,还未上药膏的地方便渗出了血来。

折花不知道他是痒的,还以为多疼呢,不仅放轻了手,还自然而然地轻轻吹起了气儿。

初春的傍晚空气带着丝凉意,裹着体温若有似无的触感激得七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别吹了!”他不耐烦地伸手,心中烦躁得厉害,抓着折花头顶的发丝微微用了点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