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那么做了,两手一环便能做到的事,即使他还保有三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忍不住。
像是寻到了形状完美的楔子,榫卯交合得严丝合缝,从未有过的满足之感将他整个人淹没了进去。
花不语孤独漂泊了一生,终于在此处重获了缺失太久的东西。
月光照亮的天空中,能看见稀疏的云,季沧笙并没有把他推开,不过是自顾自地慢慢饮酒,不远处的人将声音放小了些,一切都让人那么心安。
“啧,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七汝嘴巴一瘪,半杯酒下肚,看起来有些不爽。
“行了吧,小踏花儿入门多少年了,那么丁点儿个小萝卜头!你何时见过他撒娇了?也就趁着酒劲放飞一下自我了。”
七汝闷头吃菜,懒得将话题继续下去。
折花往七汝的杯子里斟了半杯酒,道:“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眼睛里的警惕,虽然不知道踏花来之前经历过什么,但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太残酷了。”
“是啊,全村人都死了,还被伤成那样,作为天元仙尊的徒弟甚至要学会放下仇恨,这小孩儿没童年呐!”
白歌和折花一唱一和,把七汝说得像个无情无义只知道吃瞎醋的白眼狼。
七汝抬起胳膊把白歌夹到胳膊底下灌酒,骂骂咧咧地收拾了这家伙一顿,道:“你不觉得那家伙抱太久了吗?怎么说都化神境了,一杯酒怎么也该醒了吧。”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并看向了玉蝴蝶。
玉蝴蝶坐在最边上,背脊打得直,连喝酒都抿得一丝不苟,缓缓道:“应该是睡着了。”
三人:“……”
他们原本想反驳什么,忽然想起来云泽秘境里的事,倒也算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