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花不语将自己的血液融进这人体内,除了挖出心脏或者斩首,那些刑罚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不会减轻的。

“我却可以让你承受这十七条人命所该承受的惩罚。”

花不语将剑收入鞘中,双手将剑捧着递向季沧笙,禀告到:

“踏花已有趁手的兵器,此物还望师父保管。”

“你不悔。”季沧笙没接。

“踏花既是天元仙尊座下弟子,便应谨记祖训,不得心存私念,对天下所有人公正,相信天元门会给他该得的惩罚。”

季沧笙看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良久,收起那把黑剑,重新布好结界。

他在这黑暗阴冷的、只有幽幽哀怨的昏暗黄光中,沉默片刻。依旧执起了那只稚嫩的手。

“走吧。”

回去的路上,季沧笙再也没有松开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他缓步开路,却不去感知黑暗里这小家伙的情绪。

季沧笙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上一世的花不语能有那样心怀天下的胸怀,并不全是他那师尊的功劳,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并且从小接受了正确的教育。

“踏花。”

季沧笙忽然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

“等你长大些,我会带你回去。”

“是。”身旁,花不语闷闷的声音传来。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不要仇恨这种事情,我不会逼着你做到。”季沧笙将提灯又往另一侧挪了挪,放轻语气,“但是你可以学会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