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噩梦的话,希望它永远不要醒来。

雨。

瓢泼的雨。

花不语盯着残破陈旧的窗棂,呆愣在那里。

他应该是死了才对。

被那个疯子拖进了地狱。

可是为什么还会看见她……明明她连自己的梦都不愿意来。

“花娘子,环环还在屋里闷着呢?”

“小子脾气大。”

“小子脾气大。”芭蕉树下,女人的声音和屋内的孩童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等天气晴了,再带他去嫣娘的铺子买二两果子罢。”他短小的手指扒在窗台上,低声念叨着。

“等天气晴了,再带他去嫣娘的铺子买二两果子罢。”女人一边系着蓑衣,一边笑到。

“都五岁的孩子了,还是个糖罐子哩!”旁边的男人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女人没再说话,遥遥往窗户这边看了眼,挎上一篮绿芽,刚刚转身,蓑衣的一角便被什么按住了,另一头的蓑草翘起来,将豆大的水珠弹了起来。

“环环?”他听到她叫他。

“娘亲!”花不语紧紧攥着那蓑衣,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雨水顺着粗糙的草丝滚到指尖,烫人得可怕。

他的头顶落下一顶带着余温的斗笠,女人的脸颊瞬间被雨水爬满,她心疼又柔软的声音响起:“娘亲在,怎么了?”

“我……”花不语张嘴,却除了哇地一声哭泣,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要怎么说?

我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你和叔叔伯伯,村里的人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