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才敢对太子痛下杀手。
“父皇!”裴琅桃花眼中满是愤怒和伤心,“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先是在云雁山劫杀我和安王,事情过去还没几天,竟然连太子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他咬着牙,悲痛欲绝。
听着他把刺杀太子的人跟云雁山劫杀的黑衣人混为一谈,看着他毫无破绽的表情,建昭帝心中冰凉一片。
原以为他的三个儿子自幼一起长大情意非比寻常,他一直笃定自家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事,可太子劫杀宁王和安王,还没几天,太子自己又遭了毒手。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但十有八|九是裴琅。偏偏,他还不能明着惩罚他。
……
次日,京都戒严更甚,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原本安王府只是大门角门处被守住,现在连围墙下都站了将士,可以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筱筱始终悬着一颗心。不过在她决定不再逃离而是留下来陪裴无咎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面对死局的心理准备。就算现在局势再紧张,她也没有生出逃离的念头。
直到第三日的傍晚,裴无咎才回到安王府。
他离开王府时,匆忙地将身上的朱红色单罗纱锦袍换成了玄衣金纹窄袖袍,此时那衣袍未变,衣角上多了数道褶皱。他肌肤本就是冷白色,现在更多了几分苍白,眉宇间透着疲倦,优美的下颌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