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填充的感觉让他没有心思去考虑,眼下所做的事到底是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仿佛那已经不重要了,比起让精神深受刺激的快乐和狂欢,这更像是一种持久而麻木的快感。它是稳定的,偶尔会有心惊肉跳的动魄,但终究会回归到如同死寂一样的安宁。
十二月lsat考试刚刚结束不久,单钰博身边就已经有认识的学长学姐在准备六月份的那一场。这类考试的学习班一年四季生源都不会断绝,加上英美留学热仿佛永远不会降温,校园内外常常会出现补习机构招揽学生的摊点。
前几个月单钰博骑车到校外去办点事,回来路上就在科技园附近被拦下过几回,问着“同学,你对司法有兴趣吗”,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经过。
冬天到了,北京依旧没有下雪。
单钰博在期末考试过后还要继续留校完成一些没有做完的事,在一次和家人通电话时,得知了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关系要来北京的消息。
电话这头,他听得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父亲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家乡——即便曾经离开,但最后还是会归去。
“都这个年纪了,还迁到北京了,他也愿意啊。”单钰博跟母亲开玩笑说。
孙颖丽好气又好笑,“还不是为了你。”
他一怔,仍是随意的语调,“我大学都快毕业了。用得着一直看着我吗?”
母亲沉默半晌,说,“你小时候就是没看好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她充满了遗憾,“再说,你离毕业还早呢。”
单钰博只是笑。
良久,孙颖丽试探着问,“你现在还去酒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