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首别的,好听的话,我替你跟甄萍说。”祁濯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仿佛郁子尧一瞬间的失控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郁子尧吞咽了一下口水,又将吉他捞进了怀里。琴弦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下子冷静下来,他按下了第一个和旋。
月光如洗,公寓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橙黄色的暖光与窗外象牙白的月光糅合在一起仿佛浑然天成。男孩的歌声和他本人的性格大相径庭,那是一种很清澈干净的嗓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山林里的泉水,一小股,从鹅卵石铺散的河道流过,确实是天籁。
祁濯手指跟随着节奏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敲击,他对音乐没什么鉴赏能力,可对投资和市场这直觉从没有出过错——他能火,他应该火。
果不其然,第二天甄萍就带着后面的计划书找上了门,这次她看向郁子尧的眼神总算有了些不同。
“创作型歌手,你觉得你能行吗?”她在计划书的首行用笔点了点。
郁子尧点了点头。
他想,原先看到甄萍的时候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厌恶,当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现在郁子尧总算想明白了。因为当时这位金牌经纪人目光中总是带着点不屑,仿佛郁子尧只是她上司又给她找来的一个麻烦,现如今也不知道祁濯跟她说了什么,这位女士终于肯用正眼看他,仿佛在对他进行重新一次审视。
“我不知道你跟祁总说了什么……”甄萍给文件做批注的时候动作很利索,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但是他的眼光一向没有错过,他说你是个苗子。”
郁子尧很是意外:“是嘛。”
“那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