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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孟怀书带上文件以后便驱车前往北郊的疗养院。

那家疗养院内有联盟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医师团队。加上疗养院周边环境宜人,厉永巍那儿又派了手下的人全天候巡逻,是眼下最适宜厉兴棠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孟怀书都心事重重的。搁在副驾上的文件如同烫手的山芋,他难以预见厉兴棠在看到那些白纸黑字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从那个雨夜,他将厉兴棠带走之后,他便察觉到对方的身上有某种东西在迅速地变化。他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对方记忆残缺的缘故,但厉兴棠已不再完全是他眼中那个强大到无懈可击的beta。

疗养院的门口设了禁制。孟怀书先是刷了虹膜,之后又向门口驻守的士兵出示了证件。在士兵的军礼下,他重新启动了汽车,将车停在花圃附近的停车场后,便拿着文件,直奔厉兴棠的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也不准确。

能住进这所疗养院的,非富即贵。为了让住进来的病人感到家的温暖,院方将每个房间都装修得十分温馨,摒弃了旧有的空旷冰凉。

厉兴棠住进的那个房间挺符合他平时的脾性品味。房间以大地色系为主,除了几件简单的家具外,再无任何多余的摆设。

孟怀书进去的时候,厉兴棠不在房里。

他大概猜到了对方去哪里了,便耐下性子坐在沙发上等候。

约莫过了十分钟,才看见一身休闲装的厉兴棠进屋来。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要比前段时间好上许多,但兴致仍不高涨。见孟怀书坐在沙发上,他点了点头,眸中没有往日的信任和亲密,“来了。”

起初,孟怀书无法适应对方的这种疏离戒备的目光。毕竟两人有那么多年的情谊,已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可以概括他们之间的牵绊。

然而,除了接受以外,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