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书挑眉,心想就是罗霄真对他不利,凭他隋昂又能做得了什么。不过脸上却十分受用地笑了,因和罗霄的谈话而心生的沉重被驱散了不少。
等那些个腻歪的话都说完了,孟怀书这才正色道:“今天罗霄的这么一出,倒真让我理出新的头绪来了。隋昂,我想请你帮个忙。”
腻歪归腻歪,小夫夫谈起公事来还是一本正经的。
隋昂不答,等他继续说下去。反正不管孟怀书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尽自己所能。就是不能做到,也得想法子曲线救国。
孟怀书见他神情严肃得很,忍不住笑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记得你在南美有些人脉,想看看能不能借那些人的手,去查南美有没有老棠的下落。”
罗霄说当年孟怀书成功从北美转道南美安全回到亚盟,说的是当年孟怀书被上任局长任东针对一事,本是亚盟地区后勤部的特工却被恶意调到北美去找一份根本就不确定存不存在的名单。那回,孟怀书差点把自己的命交代在北美。好在后来发生了点“意外”,他成功从北美逃到南美,再在隋昂的老朋友的帮助下,成功回到亚盟。
隋昂的那位老朋友可谓是在南美手眼通天。孟怀书这回就是想借那位的人脉网,看看安插在南美的情报网的一系列叛变行为中包不包括隐瞒了厉兴棠的行踪。
隋昂一听孟怀书的请求,哪怕对方若无其事地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他没多问,只道:“可以。我这几年仍和塞巴保持着联系,我想他会很乐意帮这个忙的。”
隋昂的那位老朋友便是塞巴斯蒂安?巴蒙德,是他早年在亚盟驻欧盟总领事馆供事时结交的朋友。
孟怀书听到隋昂肯定的回答,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想他该乐意的。过会儿,我会把老棠的基本信息发给你,你可以转发给塞巴斯蒂安先生。”
“小书。”见孟怀书说完就要着急地点开通讯器传资料,隋昂叫住了他。
孟怀书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
隋昂轻笑一声,笑里带着几分心虚,“不用麻烦了。塞巴认识厉兴棠。我想凭厉兴棠的本事,过了这么些年,塞巴也不会这么快忘了他。”
“你说什么?!”孟怀书惊诧。
他怎么就不知道厉兴棠和那位塞巴斯蒂安先生有来往?
再看隋昂,对方的神色愈发尴尬。
两人同床这么些年,孟怀书自然很快就猜到他这般心虚尴尬是为哪般。
“这些年,为了避嫌,你和老棠互相爱答不理的。老棠结识那位塞巴斯蒂安先生不会是这几年的事,因为他俩若要结识,必定是你在从中牵桥搭线。要说你和老棠好不容易联手的那回,便是五年前的大选任东的死是不是和这有关系?”这是孟怀书能想起的唯一一件隋昂和厉兴棠都瞒着他的事。
隋昂硬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当年,隋昂和厉兴棠选择瞒着孟怀书也是为了让后者远离黑暗和腌臜。
可如今,多清楚一些当年的隐情,说不定对找到厉兴棠有帮助,孟怀书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催促着隋昂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隋昂不好再隐瞒,老实交代道:“任东当年中风其实不是因为突发性脑溢血,而是因为一剂药。”
“什么药?”孟怀书问道。
“我不清楚,但你应该还记得之前厉兴棠有一任小情儿叫明玦,是个alpha。他如今是万合制药集团的董事长。当初,厉兴棠就是靠他的研发室拿到了那剂药。”
“说来说去,和塞巴有什么关系?”
隋昂无奈地笑了,一手揽过他的肩膀,“那剂药只缺一种叫古柯的植物。它只生长在南美,且控制在当地的各大家族和帮派的手中。要想得到古柯,就必定要通过塞巴。厉兴棠找上我,让我替他牵桥搭线,我答应了。之后他俩如何沟通的,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他们是见过彼此的全息影像的,勉强算是见过面。”
距离阿隆索登门拜访已经过去了两天。
明玦到最后并未追问阿隆索究竟都和秦离说了些什么,他的毫不在意反而激起了秦离的疑心。不过秦离想,就是明玦问下去,他多半也会半遮半掩。
不管是老诶雷拉的死还是塞巴斯蒂安的那点秘辛,一旦告知明玦,再追问他究竟有没有这回事,那么秦离便是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极尴尬的位置,让明玦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们,轻易受了阿隆索的挑拨。可不说不问,怀疑、不安的种子却切切实实地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秦离这天一早醒来,和往常一样,洗漱之后便去楼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