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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他的人生被黑白两世界死死占据。

白天,他仍在学校里当他的尖子生;一到傍晚,他便得迎着夕阳的余晖坐半小时的车去城郊的训练营。

那个训练营据说是原首都军区的训练营。自打首都军区搬走以后,那儿便成了荒废的一片。秦爷是通了关系才把那块地搞到手的。

训练营的周围没有什么住户。华莲会的所有肮脏不堪的交易和活动都在那儿进行,如同下水道里不见天日以腐烂垃圾为生的耗子。

秦离就在那么一个乌糟的地方学会了使刀枪棍棒,甚至是正经军人和警察学的东西。也是在那里,他杀了人生中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他的父亲。

那人是华莲会的叛徒,偷听了秦爷和白纸扇眯眯眼的对话,打算跑到吴家告密邀功。万幸在他联系到吴家人以前,秦爷手下的打手就逮住了他。

叛徒被扭送至训练营地底下的行刑室里。

秦爷亲自坐镇,又让眯眯眼把秦离叫来,什么也不多说,只一个眼神使唤保镖把刀交到秦离手里。

“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学的怎么样。”语气真像一个临时起兴抽查功课的老师。

那时候的秦离和十六岁时又不一样。他已勉强看得懂秦爷的脸色,不过仍是麻木得很,仿佛那是他在自己天性之上的最后伪装和防护墙。唯有麻木,才能在面对血腥时表现得勇敢那么一点点。

秦离捅了那叛徒二十多刀,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