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动了一下,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他去洗手间,之后他转身锁上门正要解决问题,颈子处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印象都没了。

对了,韩重云!

梁余声赶忙摸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居然有伤,虽然被包扎过,但是从明显的痛感上也能判定,伤口并不小。他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角,此刻被月光照着,再配上如诉如泣的风声,感觉十分诡异。

到底是谁做的?

梁余声赶紧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试着打开手机,然后他发现还真地成功开了起来,并且手机里还有一半的电!他正觉欣喜,想要给韩重云打电话,但手机里被人替换的桌面上显示的信息却叫他陡然僵在那里。他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像疯了似地去扯开腕上的绷带,任由未闭合的伤口重新流出血来,一直流,一直流……

五分钟后,他撕开自己的衬衫包住伤口,并打开gps确定了自己的位置,随即朝附近的小村子赶去。

这路有些远,但他根本跑不起来,也不确定跑到地方又该如何。

韩重云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有人告诉他定位到了梁余声的手机。他想都不想地给梁余声打了过去,但听到梁余声的声音,那股不安的感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梁余声只叫了一声“哥”,多一个字都没说,但韩重云却在这一个字里听出满得要溢出来的低落和无助。哪怕是那次在阳光宾馆里醉酒哭诉,梁余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梁余声的言语里满是恐慌,像走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韩重云的心就像被烙铁狠狠地压住了一般,疼得整个人都揪起来了,“余声,你先别怕,我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马上去接你。”

梁余声说:“不用,我暂时、暂时不想回去。”

韩重云急了这么久,听到这种答案差点就要咆哮出声,但考虑到梁余声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温和地说:“别说胡话,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你手机里电还足吗?足的话别挂电话,陪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