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的什么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连乐乐反问韩涛。
“又是我错了,我忘了你是文科生,”韩涛说,“我们还冷战吗?”
“你还没交代完问题,别忙着问结果,”连乐乐摇头,“你还没说,五一那天,你看见她怎么那么失态,听她说话怎么那么专注?”
“我有失态吗?”韩涛不承认,“我只是很惊讶,韩浩怎么会遇上她,后来听她说话,是因为她说了几个国内没有成功实施过的手术的成功经验,她当时说的,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很难不注意听,当时我爸妈、我哥他们,不都听得很认真。”
“是呀,你们家人都听得很认真,估计你爸妈会很遗憾,你没和她在一起。”连乐乐冷笑,那天的情形她怎么也忘不掉,她当时有多尴尬,多不知所措,“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我回家了。”想到这里,连乐乐就觉得很难受,起身就往外走。
“连乐乐!”韩涛抢步过来挡在门口,语气急促的说,“我道歉,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徐辰欣,因为我从来不认为,她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那天在我家,我没照顾好你,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我不对。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不分开,这一辈子都不分开,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样,马上就判我死刑?”
这是连乐乐第一次看到韩涛这么激动,虽然她也很激动,眼泪几乎就在眼眶打转,但她还是知道,现在的韩涛和他之前给她的那种凡事都在掌握中的神气感觉全然不同。他说,在一起。连乐乐记得,她曾经在一篇文里看过,在一起,远比我爱你更有诚意,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没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就像她从来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可以让她热泪盈眶一样。现在韩涛说了,他已经说了,在一起,她如果再推开他,是不是他们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她要推开他吗?连乐乐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吸了吸鼻子,然后神差鬼使的说,“那你做饭吧,我饿了。”
一瞬间,韩涛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他大力把连乐乐搂在怀里,很用力,好像怕她跑掉,好一会,才在连乐乐被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不断的抗议中稍稍放开怀抱,又有些不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先回房睡一会吧,马上就有的吃。”
“你还没问我要吃什么?”连乐乐微微仰起头,韩涛的下颌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眼睛里也有很多血丝,但是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很踏实,很暖和,这几天的浮躁和不安,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原来,她比自己可以想象的,更爱他吗?连乐乐想,所以会伤心难过,会食不知味,会心痛欲绝,所以在得到承诺后,会又想哭又想笑,最想的是抱住韩涛,再也不放开?
“好,你要吃什么?”韩涛笑笑,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其实他最想亲的,还是她的嘴唇,可是这几天他找不到她,着急上火的抽了不少烟,连乐乐最讨厌烟味,他得等一等。
“麻辣鳕鱼吧,我想吃这个,”连乐乐想了想,这几天她也没认真的吃过饭,现在心神归位了,也觉得饿了,居然就想吃这个。
“我马上去买,你去睡会,眼圈都是黑的,去吧。”他们家里很少提前预备鱼,韩涛总说放在冰箱里不新鲜,这会只能马上去超市买了。
“我跟你一起去。”连乐乐拉住韩涛的手,“你也别开车了,眼睛红红的,我们打车去吧。”
“好,”韩涛几乎立刻的反握住连乐乐的手,他也不想和她分开,哪怕就是一会。这几天,他每天心里都很慌,那种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了,太难捱了。
第二天去上班,连乐乐已经恢复了神清气慡,一大早晨到了单位,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是一位老大爷,坚决要求找总编,说他们报社今天的报纸错了好几个字,记者、编辑和校对都太不负责任了,简直岂有此理。嗯,和很多七十岁上下,有些文化好较真的老人一样,这位大爷中气十足,吼声震天,连乐乐一直微笑着,认真承认错误,夸奖老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如此一番对话之后,老大爷气消了,被连乐乐忽悠得把原本打电话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还说过几天要把自己出版的一本书签了名字,送给连乐乐。
“雨过天晴了?”松松一直在旁边的桌子上支着胳膊看连乐乐,好容易等她放下电话,才笑嘻嘻的说,“昨天我都没敢说你,你的脸色和用了二十年的铁锅底绝对有一拼,那叫一个黑呀,逗你也不说笑了,饭也不吃了,可吓死我了,咋的,我采访回来听同事说,你被一极帅的帅哥拉走了,是你家韩医生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