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小厮忍不住问:“刚才那位公子是谁?生得可真是俊秀,而且耐心真好,白等了两个时辰,居然还这般洒脱地走了。”
管事冷笑一声,“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城西花巷,蓝蓬牛车驶入一间大院。青衫男子从车上下来,对依旧跪在院中烈日下的两个少年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书房。
丫鬟阿姜端了凉茶来,一边求情道:“少礼和阿远已经知错,再这样晒下去,怕是太伤身子。”
阮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才说:“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少年跪在阮韶面前,脸上的油彩都还未洗净,又是委屈,又是愤慨。阿远到底年长些,主动认错:“师父,我们二人都知道此事做错了,给您和整个戏班添了大麻烦。”
“错在哪里了?”阮韶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扣茶几。
阿远说:“我不该一见朱珩……调戏少礼,就冲过去和他动手打架……”
茶杯重重顿下,阮韶冷声道:“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继续出去跪着!”
阿远磕头:“师父息怒。我……我明白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要圆滑处事,若还是不行,就……就来请您。”
阮韶哼了一声,“回你们的房去,好生练功!”
麒麟戏班得罪了骠骑大将军独子朱珩一事,早已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一连半个月,麒麟班不是被人闹场子,就是无人看戏,弄得狼狈不堪。上下老少都要吃饭,戏班的阮老板也渐渐沉不住气。既然求了刘琸,却连人都未见到,那他自然要去求别人。
他阮韶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大起大落,王孙公子全都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