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你这个事实有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
田然苦笑,“我以为,很少有人在别人已经拒绝后再示爱的。”
“很少,不代表没有,我就是一个。”上过了药,肖润依然没有松开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他行事力求公私分明,这也正是他能成为今天肖润的一项不可或缺的特质。可是,这一个多月里,田然的身影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拉开而消失,反而在大脑里日愚清晰,笔记本电脑上的合作案会化成她的俏皮一笑,维多利亚湾的灯光会成为她璀璨明眸,甚至在与客户会面后的空闲,洽谈的间隙,也总有她满满占据。他确定,他爱上了她。
“我必须说,你这句话,多多少少修复了我被打击的自信心。”
“那么接下来,你要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吗?”
“我……原谅我,我没有那么卑鄙,在另一个男人那里受了挫折,就到你这里来寻求平衡。”
“好,我给你时间。”
“肖润,我的意思是……”
肖润的一根指压在她唇前,“你已经说过了,我也收到。可是,我认为我还有重新追求你的权力。
50
“哈喽,田大小姐。”
田然对闲人般晃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田二小姐看都没看,全神贯注于正在制作的柱状分析图上。
“这么认真?”田果儿走近来,瞟一眼电脑显示器,随即便百无聊赖地把脑袋转开,“一月的薪水买你一件衣服都不够,这么努力干嘛?”
田然摇头:这个田二小姐,对建立一个脑袋空空靠祖业的娇纵千金形象的伟大事业,真是不遗余力。
“差不多就行了。”好歹是自己的妹妹,该规劝的时候还要规劝。
“差很多哦,自从你的大小姐身份曝光,有谁敢在你面前随便说话的吗?我就不同了,他们已经知道不管智商情商我都和大小姐差了一大截,对我可是一点堤防都没有。”
“随便你吧。”一明一暗,一张一弛,是这位二小姐为她们姐妹安排的角色。虽然她并不认为有必要,但二小姐乐意这么玩,她也不会吝啬配合。
“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住?”
“我的房间又被人占了?”
“谁敢呶。端木辄已经三天没有在我们家里出现了,应该是放弃了,你也该回家了吧?”
放弃了吗?田然耸肩。
那天晚上,她和端木辄一前一后,上演了一场追逐战,原本,她的车跑不过他那款宝马轿车,但她以车型迷你的优势穿街过巷,又发挥出飙车岁月里不顾一切的气势,将他甩在了身后。岂知,拐进自家所在的街道时,远远便望见他的车停在田家门前,随即又掉转车头,从那天开始,借住到了死党家里。
听田二小姐说,近来几日的晚间时候,端木辄会按时现身田家,与田先生下象棋,论商机,品茶道。有人奉陪的田先生很高兴,田太太更是笑不拢口,把这位青年才俊的频频上门理解成了是对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的殷勤追求,一家上下可谓其乐融融呢。
“如果他没有放弃的话,我想这三天的下班时间他肯定改到你的公寓楼下守株待兔去了。再说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如果要断,也要把话谈清楚,这样玩躲猫猫好玩吗?
”我已经说过了。“端木辄不能接受而已。
只要这个结束不是端木辄提出,他都难轻易接受,他们能纠缠至今,也无非是因为说出结束的那个是她,所以,她不会再说。何况,端木辄也只是暂时不能接受。假以时日,他就会撒身离去,勉强女人从来就和他的风格相悖。
这几天,她在欧暖和莫荻家打游击,也把手机设成了静音模式,端木辄的号码打进来时,她不接,也不挂断,任它自己闪烁明灭,直到无以为继,一遍又一遍。
嘟。桌上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声响,屏幕上跳出了那串一周以来乐此不疲的号码。田果儿扫了一眼,再看看无动于衷的姐姐,掩口娇笑,”这一招最狠了,比关机、挂断都恨。关机,对方打不通,至少知道打不通,每一次是干脆利落的失望。挂断,至少还知道你有所反应,就像给死刑犯的那声利落的枪声。而这种,你听不见骚扰,对方却听得见铃声,你不接不听,对方却要经历每一声铃开始时的希望与结束时的失望的轮回,一次又一次,所受煎熬也越积越多,狠呐。“
“剖析得这么清楚,源于经验?”田然几乎要写一个“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