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晚来十分钟,我就要跳下去了。”客厅与阳台相通的落地窗前,听到声响的室内人带一脸得意的笑,回头说。
“你最好能跳下去。”肖润抱肩,“我来,就是为了送你一程。”
“你——”室内人,一个拖着一袭晚装长裙颇有姿色的女子,闻言立刻就扭曲了一张花容月貌,哗地把落地窗推开,站到了阳台上,“你以为我不敢?”
肖润伫在原地,眸子深而厉,“你当然敢。你都可以喝下整瓶的杀虫剂,吃下一百片的安眠药,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是十楼,我跳下去,你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很好。”肖润不动如山,“你知道就好。”
女子遽扑到阳台栏杆前,尖声道:“我真的跳了!”
“你跳下去,他会很高兴。”田然说。
女子看到了她,也不去诘问是何方神圣,直接奉以尖刻讽刺,“想劝我就别用那些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什么你死了只让会那些你讨厌的人高兴你的亲人伤心等等,这些,我听到不想再听!”
自杀也会自出心得吗?田然耸肩,“可是你死了,他的确会比较高兴。”
“嗤。”女子不屑加鄙夷,“你当我傻瓜吗?我在他眼前死了,会是他一辈子的恶梦,他闭上眼,就会想到我,他一辈子就别想逃了!”
“就算真的是这样,你看得到吗?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一把骨灰了。你穿着这么昂贵的衣服,化着这么漂亮的妆,死得血ròu模糊,再被烧成一把黑糊糊的骨灰。而他,别说未必会为你的事内疚抱愧一辈子,就算有,还不照旧是西装革履,高薪显职,结婚生子,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