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留恋我?”
“有一点。”他也不讳言,“人非糙木,孰能无情?”
“老气。”她嗤之以鼻。
“唉,你离开我的决心如此坚定,让人很伤心。”他半真半假地垮了垮脸,端起咖啡杯碰了碰她的,“既然如此,祝你新生快乐,honey。”
一
田然二十四岁生日这一天,决定不“玩”了。
不可讳言,这个决定,与特地赶回来为她庆生的小阿姨不无关系。小阿姨那一耳光打得又狠又重,直到三天后,她左脸上的五个指印还清晰可见,骂得话更是不留余地:“这一巴掌,我不是替我的姐姐你的妈妈打你,说不定这个时候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姐姐,还会做别人的妈。我是替你以后的人生来打你,你没有权力糟踏我姐姐宝贝女儿的人生……”
这些话,说起来拗口,听起来老套,但恰恰有用。
牛顿在苹果树下顿悟,田然在一耳光下醒悟。尽管人生是自己的,随便挥霍没关系,她却想换一种方法挥霍。
既然想换,就一定要与端木辄这位“玩伴”做个结束。她并不担心他会为难她。初进“雅士”,与他还仅是主与客的关系时,她就看清得清楚,无论是他离开女人,还是女人离开他,一概的,他都有份好风度。正是基于这一点,当初才和他愈混愈近,以致愈混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