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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卿越的回归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回归,那更是曾经那份美好回忆的回归。

尽管属于卿越他们的那个时代,有一批天赋不够的优秀男单运动员为了练成四周跳而受到不可挽回的身体损伤,更因此而过早的退出了这片舞台。而国际滑联也因此而对评分规则作出了大量的修改,让选手们更注重均衡的发挥,甚至……选手们就算放弃象征着那个时代的四周跳也可以获得很高的得分。

可正因为如此,属于那个时代的每一个名字才会显得那么光彩熠熠。

而卿越的回归,在心灰意冷的冰迷们看来……恰巧就意味着那个时代的再次归来。

即使卿越已不复十年前的年少轻狂,也再不是那个一夜之间仿佛彗星一般降落于冰坛上的那个奇迹,更不是当年与普兰登之光弗雷尔以及珈国名将阿列克争锋数年的荣耀之光了。

现在的卿越已经27岁了。

他因一次无法挽回的失误而被刺得遍体鳞伤,消声灭迹了三年之久。在冰雪的国度之中,27岁的年纪注定已经山河日下。他就这样错过了最好的年华。

可无论怎样,他回来了。

带着无数的期盼,带着一种用信念承载的希冀。

曾经与卿越身处于同一个时代,更曾与他同台竞技过的男单选手,甚至是女单选手,双人滑,冰舞组合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斯科特的冬城之中。无论他们此时有着怎样繁忙的工作,或是计划已久的行程,他们都放下了那些,不管怎样都要来到这个城市,带着一种让他们感到潸然泪下的敬意去观看卿越最后的演出,观看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最后一场比赛。

在短节目开始之前,多家电视媒体,纸媒,甚至是广播电台都想要采访这名花样滑冰男单项目所有参赛选手中最为特别的一个。然而在镜头面前的卿越却只是微笑着,除了这些之外便再也不说哪怕一个字,一句话了。

表面上,向国际滑联申请到了外卡的卿越帮助今年理应只有两个奥运会参赛名额的希蜀又再度挣到了一个意义非凡的名额。可或许看过三年前那场希蜀全国锦标赛的人都会知道,作为一名竞技型的运动员,卿越会是有多么的排斥再度回到那个对他而言过于冷酷而又绝情的舞台。

就这样,卿越跳出了希蜀冰协的体制,直接以大奖赛总决赛冠军的身份再一次的挺进了奥运的战台。

虽然他自复出起就再没和希蜀冰协取得过联系,甚至连大奖赛的希蜀分站区都没有去,仅是选择了弗雷尔的祖国,曾给他留下了美好回忆的普兰登。可在自己所参加的最后一届奥运会之中,卿越仍旧是选择以希蜀人的身份进到的奥运会花样滑冰男单项目的名单之中……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索泽西奥运会的花样滑冰男单项目短节目决赛现场!现在要出场的是卿越,来自希蜀!他在十三岁那年才开始学习滑冰,却在十九岁那年就凭借无懈可击的跳跃技术拿到了奥运会的银牌!可是在上一届的奥运会,卿越由于身体原因未能在长节目比赛中发挥出他应有的实力,并且在此次奥运失利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能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直到去年的十月,卿越又奇迹般的回来了!那么,我的搭档,你认为昔日的跳跃天才卿越今年还能有冲击金牌的希望么?”

随着卿越的名字在场内广播中被报出,各家电视台的转播室都开始了各自的直播,不同国籍,不同电视台的主持人也都眼睛兴奋不已的盯着冰场中心的位置。尽管卿越短节目的音乐还没响起,尽管他还在冰场的边缘处听着他的教练弗雷尔最后的叮嘱。

“从技术角度而言,老实说两年前国际滑联通过的新规则对卿越而言很不利。所有他擅长的技术都被大幅度的降低了分值,所有他不擅长的技术都增加了分值。对于一名竞技型的运动员而言,没有什么会比这个现实更为残酷的了。”

“听起来这真是糟糕极了。可是搭档,卿越不是还在不久前的大奖赛上获得了总决赛的冠军吗?这难道不代表着他也有冲击金牌的可能性吗?”

“对于这个,我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一方面我希望卿越能够在对他而言最后的这场比赛上一如既往的坚持着他曾经的风格,一方面我又希望他能够在这届奥运会上获得一个与他的实力相称的好成绩。可是在新的规则体系下,这两个愿望注定是难两全了。”

正在两名解说员的叹息之中,在这届奥运会上显得如此不同的卿越已滑向了冰场的中央。他的眼睛并不看着任何人,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脸上有着一种与怀念有关的笑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的所有后又缓缓的睁开,仔细的用耳朵去捕捉着代表音乐前奏开端的海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