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雷尔的唇缓缓的触碰到自己眼角的皮肤时,卿越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弗雷尔那不住加重的喘息声,甚至是……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
一直到弗雷尔的唇触碰到卿越的皮肤时,被普兰登的花滑界之光护在身下的……希蜀曾经的花滑天才终于听到了对方猛得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卿越。自从我看到你在世青赛上跳出了那个四周跳的时候,我想我或许就喜欢上你了。直到今天,对你的那份感情早就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喜欢去形容了。你对我而言,从来就是最特别的那个。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在父亲的舞蹈团里教你打鼓的时候,我拉着你的手教你怎么击鼓。其实那次我是故意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心慌,担心你会发现我是故意想要靠近你。可你这个迟钝的家伙,居然一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都没发现。
没有在那个时候告诉你……我喜欢你,或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了。在你跟阿列克那家伙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我就拽着你说,跟我在一起吧,给我一个跟你一起走向世界巅峰的机会,以恋人的身份。那样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卿越不住的睁大了眼睛。感受着弗雷尔越来越弱的气息,他不禁要撑起身体,查看弗雷尔的情况,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可是在这一刻,卿越却怎样都推不开力量并不该比他强多少的弗雷尔。
“不要动,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感觉到卿越的挣扎,弗雷尔用上了他所能想象的……面对卿越时所会用上的,最严厉的语气喝止住了他的语气。
“让我说完那些,如果……如果我可能没法再看到你穿上冰鞋后滑冰的样子了,别让我留下遗憾,好吗?”
几乎能够从弗雷尔的声音中感受到他慢慢弱下去的气息,卿越怔怔的向这个对他而言有着格外重要意义的人缓缓的摇着头,似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去接受弗雷尔话中所带上的那层含义。是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将永远都不能再次看到弗雷尔脸上的温柔笑意。可不管如何,他还是无法阻止弗雷尔说出那句让他感到不安的话语。
“我知道你可能已经不想听那些话了,可我还是想对你说。不要放弃滑冰好吗?你所能做的……远不止这些。回去,回去让那些傲慢不可一世的家伙看看,告诉他们,你不仅仅只是有着天才的名号,你还拥有没有任何人能及得上的实力。少了你的冰坛……真的太让人感到无趣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弗雷尔似乎已经被冻得意识模糊了。可他任不放弃最后的那点时间,强撑着,似是想要陪伴卿越更久……更久一些。也能够让他在被救援队发现之前只是度过尽可能少的……孤独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光。
“我曾对自己发过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能再继续滑冰了,我会帮你找到又一种你所喜欢的,能让你感到快乐的生活。可我现在……却好像要食言了。”
直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弗雷尔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他虽是笑着,却能让人轻易的感受到他话中的那份无奈苦涩。听到这句话的卿越不禁从将他圈住弗雷尔背部的手从他的外套里抽出,放到了弗雷尔冰凉的脸颊上,不住的叫喊着他的名字。
“谁允许你食言的?你这个混蛋!那句话只是你对自己发的誓,我今天才听到的话难道你就打算食言吗?你听着!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下去,不然我就砸了我的冰鞋,一辈子都不滑冰了!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弗雷尔!”
听到卿越的呼喊,刚刚几乎已经没能用意志支撑住自己清醒意识的弗雷尔又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是因为刚才卿越对他所说的话语而感到不可思议。沉默片刻后,他终于还是吃力的发出了声音。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么……我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那句懵懂的话语,卿越的心里竟是苦涩的近乎发不出声音。两人的体力似乎都已被消耗殆尽。因而卿越艰难不已的才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让弗雷尔的视线能够落在自己的眼睛里。更让向来就拥有极为敏锐的觉察力,更总能从人的眼神中觉察出什么的弗雷尔看着自己。
“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的世界里少了你,它该怎样继续下去。”
听到这句话,弗雷尔原先已经要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里突然又出现了炫目的光彩。他抱着那份在苦苦守候了十年的人面前那份显得那样卑微的爱意,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够听到你的这句话,即使是真的就死在了这里,我也不会有哪怕半分的遗憾了。只是……你能够允许我再贪心一些吗?如果……如果我们都能够活着回去。你是否……是否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和我在一起?”